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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她喜歡任意妄為,不行嗎,她就是要恃寵而驕,不行嗎?
為什麼,為什麼在寵她縱她之後,就因為突然發現她的性子過於尖利,不適合成為王爺的身邊人,所以用如此極端的手段要她改,為什麼?
她不服,不甘,不願。不改不改,她就是不要改。
王爺以為重創之後,她會性情大變,或明理成熟?
哈,做夢。
搬出王府,是不想見到讓自己心涼的那張臉;發呆發怔,是怎麼也想不通,她……還愛王爺嗎?如若愛,心頭纏繞不去的怨恨是什麼?那不是因愛生恨,而是一種不甘心。如若不愛,她卻放不開心頭的恨意,甚至,氣呀!
不改,不要改,她就是不改。簡言之,就是——死不悔改。
她沒錯,也不會為那天所做的一切後悔。
月烈故意挑釁她不是聽不出來,一言不合而動手在意料之中,她也的確發了狠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刁蠻無理的公主。而王爺不辨是非,為了月烈竟對她肅顏厲色,更是激得她心火怒漲。躲在皇上身後又怎樣,她照教訓不誤。
那一刀……她只感到從背部傳來一絲涼意……
只是有點涼而已,不痛,一點也不痛……再來,有點癢……
背部受刀,對任何人而言都是極大的侮辱,那是背叛,之於她,更甚。那是她敬佩愛著的王爺,是她想陪伴一生的男人,一直以來的啊。而最心寒的背叛,竟也是這個男人給他的。他竟然在她最不設防的時候,背後……送她一刀。
涼又如何,癢又如何,不要改,不會改,她死也不改——
啊——微驚輕喘,秀目緩緩張開……好黑!
五指張開抬放眼前,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也對,現在有二更天了吧,沒點燈,眼前當然一片漆黑。
披衣坐起,十月的夜裡已是涼徹入骨,也許再過一個月就會下雪。恍恍然下床,推窗吸一口涼氣,覺得鼻尖癢癢的,眸中被涼氣刺出一些酸意。
適應了黑暗,眼角左瞟。
她知道,那兒有一幅畫,是她從王府唯一帶出來的東西,是姓施的官兒送給她的,也是她故意掛在床頭。
故意?對,為的就是天天看。
她強迫自己隨時隨刻抬眼就能看到它。
“紫塵拂玉肌,風透繡羅衣。”
當年王爺隨皇上臨上都,她單騎射鷹,姓施的官兒隨口贊她,王爺欣喜,索性讓姓施的在水墨畫上題了此句。姓施的順水推舟,將此畫贈予她。
但,人心難測,測得她心涼又心痛。贊她的是他們,給她背叛的,也是他們。在王爺面前諂言她恃寵而驕的是姓施的,在她最不防備時背叛她的,是王爺。
將畫掛在房中,她只想測測自己的底限——每看一回,她就心涼一回;若是哪天看到這幅畫不心涼,甚至心如平湖了,她心中的怨結才會解開吧。
會有那麼一天嗎?唉……
深吸夜色,冰涼徹骨漲滿胸懷,她調回視線,神思清醒了些……咦?夜半時分,她的院中怎會有交談聲?
四下細看,她看到拐角處長秀的臥房中竟有燭光,細聽下能分辨出有兩人。本想關窗休息,突聽一人似抱怨了幾句,在分辨出長秀房中的人是曲拿鶴後,關窗的手微頓,心中升起好奇。
她知道長秀多多少少有點瞧不起拿鶴,就連安排的客房也在最角落處。
夜半時分,獨處一室,他們……難道……
不受控制地,她拉緊厚袍,輕巧翻出窗,遁聲移去。
拿鶴與長秀……
難道什麼?她到底在難道什麼呢?
非禮勿視——偷窺他人的壞習慣,她其實沒有的,特別在沁心夜涼的時分。如今,她這麼屏息凝氣站在一個男人房外,更是有點……唔,詭異。
走到梯邊的人正想返身,突聽曲拿鶴道——
“長兄,不如我默口訣,再演練一遍,你自己畫圖好不好?不然這麼一張張畫,你不煩我都煩了……喂喂,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會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嗎?好好……你不要拿墨汁丟我,我畫就是了。”聲音斷了片刻,變成小聲的抱怨,“都說了我要睡得飽飽的,第二天才有精神去逗我的默默兒嘛,天天要我畫到半夜,你居心不良。”
默默兒?是……說她嗎?
繼續屏息,人影慢慢移到半敞的窗邊。
長秀的臥房她未曾入過,瞧了瞧,與尋常擺設無異,一張床兩個衣櫃,彎刀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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