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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數百年,從來沒有在朝堂上就斬殺御史的先例,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一旦開了這個先例,按照聖上的性子,下一次若有朝臣與他唱反調,他只會簡單粗暴的殺殺殺,這如何得了!他是殺爽快了,然後呢?
哪怕祖父很想皇室自作孽不可活,卻不是現在,若是朝堂亂起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聖上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來大肆清洗,他那人哪會管天下百姓,他瘋起來,誰也拉不住。
朝堂上若是少了出身世家的朝臣們,憑著現在這麼點寒門新貴,根本無法掌控整個北梁,受苦的終究是天下百姓,再者說,我們姜家還沒有攢夠家底呢,北梁亂不得。”
姜太傅不是一個衝動魯莽的人,他同樣惜命的很,若然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做這個出頭的椽子。
姜元羲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太子這次,出了一個昏招,聖上又縱容得厲害,最後卻以您被廷杖為結束,想來太子和聖上應當興奮才是。”
姜太傅微微頷首,“這位新太子比之前頭那位太子,差了不少。”
至少前頭那位太子還能安穩的做了三年,這位太子才冊封,就讓世家厭惡不已,連表面功夫都沒有遮掩一下。
“祖父,您臥病在床歇息,太傅府卻政令通暢,聖上該誤會了吧。”姜元羲微微挑了挑眉。
姜太傅一笑,笑容帶著些許的冷峭,“要的就是聖上的誤會。”
他養傷在家,傳訊太傅府的屬官,讓他們各司其職,他不在太傅府卻政令通暢,聖上必會以為少了他並無大礙。
他被廷杖,群臣皆為他求情,如此必讓聖上忌憚他的能耐,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他主動退居幕後,讓聖上誤以為少了他太傅府也可以正常運轉,對他的忌憚減少,如是這般,相信聖上還能忍下去,不會對他動了殺意就要立即殺他。
只要再給姜家幾年的時間,他就可以慢慢從朝堂上退下來了。
姜元羲又與祖父閒聊了幾句,見他面色疲憊,略顯睏倦,伺候他歇息。
見著祖父酣睡之後,姜元羲一直淡然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眸子閃爍著冷冽的寒光,無聲的吐出幾句話,“太子。。。聖上。。。遲早要為祖父討回這個公道!”
第188章 鬧夠了嗎
此時姜伯庸的院子裡,罕見的他沒有去演武場,而是鋪了一張席子在院中大樹下,跽坐在席子上。
他手法嫻熟的泡了一杯茶,輕輕推向給對面而坐楚姨娘,淡聲道:“嚐嚐我泡的茶,合不合您的口味。”
楚姨娘捧起茶盞,輕輕搖晃了一下,輕抿了一口,道:“放茶葉的時機慢了點,茶香沒全開。”
姜伯庸不以為意,一笑,“是,那我下次放茶葉快一點。”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楚姨娘將茶盞中的水喝完,輕輕將茶盞放在案几上,淡聲道:“你鬧夠了嗎?”
姜伯庸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楚姨娘一眼,輕笑道:“五郎不知您這話是何意。”
楚姨娘扯了扯嘴角,“是真不知,還是知了,卻當不知?”
姜伯庸給楚姨娘續上一杯茶,慢條斯理的道:“五郎真不知。”
楚姨娘點點頭,“好,你說你不知,那姨娘就說得明白清楚點。”
她逼視著姜伯庸,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處處與五娘爭鋒,鬧夠了嗎?”
姜伯庸握著茶盞的手,驟然一緊。
這點小動作,瞞不過楚姨娘,她低頭看了一眼,“看,你分明就明白我的意思。”
姜伯庸直視著楚姨娘的眸子,見裡面平靜無波,嗤笑一聲,“姨娘這話說得。。。什麼叫我處處與五娘爭鋒?怎麼突然扯上五娘了呢?姨娘怕不是最近沒睡好,糊塗了吧?”
楚姨娘神色依然平靜,並沒有生氣,“以前的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是從上次你在馬兒上摔下來,之後你就開始變了。。。”
楚姨娘清冷的話,讓姜伯庸心頭一跳,他面上倒是絲毫不漏,“變了?五郎怎麼不知道自己變了?家中眾人怎麼不知道我變了?”
楚姨娘繼續說下去,她的眸色帶著探究,“無緣無故的,從馬上摔下來之後,就犯病了一段時日,明明沒有生病,偏偏發病之時,渾身發冷、盜汗、四肢無力、又渴望某種東西。”
姜伯庸心頭跳得更加厲害,卻搖搖頭,“五娘不是郎中,這事姨娘應當去問大夫才對。”
楚姨娘端詳他片刻又道:“病好了之後,去演武場裡更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