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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砂從善如流地從左到右指過來:“白紙小人十七號,白紙小人十八號,白紙小人十九號。”
忽視掉那三人臉上的黑線,芳準豎起大拇指來:“真是好名字。原來已經有十九個了,這麼多。”
說著反手就要把剩下的藥汁倒掉,胡砂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師父,要喝完!”
他立即露出標準無辜表情:“我只是手滑了一下。”
相信他才有鬼!胡砂瞪圓了眼睛,非看到他一滴不漏地把藥喝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芳準在後面嘆氣:“刻薄,死板,冷血,無情。”
反正藥已經喝完了,他說什麼都無所謂。
胡砂把空碗放到桌上,過來替他放下帳子,低聲道:“師父,不早了,喝完藥就睡吧。”
芳準沒回答,只將剪刀拿在手裡不住的玩,忽然問道:“鳳狄回來了嗎?”
她愣了一下:“大師兄不是接了破軍部的除妖任務麼?不會這麼快回來。”何況他又不認路,每次出門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找不回來的。
芳準嘆了一口氣:“那便只能為師親自出馬了。”
他雙指一撮,吩咐道:“你們三人,去山下將客人迎上來吧,別做得太過。”
白紙小人十七到十九號立即答應了一聲,眨眼便消失在屋子裡,胡砂一頭霧水,茫然道:“師父,是有客人來?”
芳準撐著下巴,懶洋洋地點了點頭:“算算日子,水琉琴最後一根弦就快出現了,這些不速之客只怕會越來越多。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
胡砂急忙轉身:“我也去看看。”
他飛快伸手拉住,用的勁大了些,胡砂一個踉蹌,一頭撞在他身上,鼻前只嗅到一股清幽的味道,藥草連帶著另一種香氣,令人陶醉。她一邊的臉頰蹭在他微微裸|露出的一片胸膛上,頓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芳準扶住她的肩膀,託了起來,道:“你別去。水琉琴在你身上,萬事都要謹慎,莫叫別人佔了便宜。”
胡砂默默縮了幾寸,點頭答應了。
正是尷尬時,卻聽窗外傳來白紙小人們的聲音:“先生,作孽的妖魔已經帶上來了。”
芳準推開窗,就見十八號手裡捏著一根軟綿綿的東西,通體銀白,微微瑟縮著,顯見是不行了。他露出一個笑容,輕道:“這蛇小妖我見過,青靈真君身邊有兩個道童,名為明武,明文。明文在石山舊殿被鳳儀殺了,這蛇妖原本是他的靈獸,沒什麼本事,此番前來,想必是一探虛實的。”
十八號垂手等待他的指示,芳準搖了搖頭:“丟下山吧,它也是自身難保。”
十八號剛要揮手將蛇妖丟下懸崖,突然“咦”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一般,緊跟著那奄奄一息的蛇妖突然伸得筆直,像一杆槍似的,“卒”地一聲,猛然扎進他胸口,十八號哼也沒哼一聲,猝然倒地,瞬間就變成一張破破爛爛的白紙小人。
那條白蛇一直穿透了白紙小人,硬生生紮在堅硬的岩石裡,漸漸變得又粗又長,最後從尾端“刷”地一下張開,孔雀開屏一般,分成兩隻雪白的翅膀,在空中緩緩拍打。扎進岩石裡的部分也縮了回來,仔細看去,竟然是它的長嘴。
一條白蛇,突然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妖鳥,連芳準都有些吃驚:“居然讓別的大妖附身在蛇妖體內!這個法術可是要遭天譴的!”
話音未落,妖鳥雙翅一展,猶如颶風過境一般,周圍登時飛沙走石,煙霧騰騰,令人睜不開眼。此妖的威力自然比方才的蛇妖厲害了不知多少倍,十七號與十九號聯手對付,也吃力的很,時常要被它的大翅膀扇得飛出老遠。
芳準見胡砂低頭揉眼,顯然是有沙子迷住眼睛了,他將手裡的剪刀輕輕丟擲去,在半空中忽然變得十分巨大,金光閃閃,一把卡在妖鳥背上,竟令它無法動彈。只聽“咔嚓”一聲,它背上兩隻巨大的翅膀竟被剪子給剪斷了,再也揚不起任何煙塵,為十七號與十九號左右夾擊,很快就癱倒在地上。
胡砂眼裡不知迷了多少沙子,痛得要命,怎麼揉也不行,兩隻眼紅通通的,眼淚一個勁往下淌。
芳準托起她的下巴,湊過去仔細看,輕道:“別揉,都紅了。”
他把手輕輕放在她眼皮上,照著手背吹一口氣,這才把手放下:“現在好些了嗎?”
胡砂吸了吸鼻子,默默點頭。真要命,她現在滿臉眼淚,只怕還有鼻涕,丟人到家了,師父的臉還湊那麼近!她刷地一下又漲紅了臉,惶恐地趕緊低頭,只怕被他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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