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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洲相會。”
鳳狄立即答應了個是,跟著卻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四下看看,像是在分辨方向。
芳準嘆道:“路痴路痴,為師也要替你害臊。往東是生洲清遠,你找到小乖,讓它給你帶路去玄洲吧,指望你,只怕五年也找不到。”
鳳狄紅著臉趕緊飛走了,沒飛多遠,就聽胡砂怯生生地說道:“大師兄,那是往南……”
他向來冰冷高傲的形象只怕要被破壞的成為零蛋。
鳳狄一聲不吭,耳朵紅得像瑪瑙,最後到底還是走對了方向,飛遠了。
胡砂從昨晚到現在都是心情鬱郁,到如今才露出一絲明媚笑容來,輕道:“大師兄一點也沒變,讓人不敢放心他獨自出門。”
芳准將她輕輕一放,改提著她的背心為握住她的手,並肩立在雲頭。
他笑:“七十年了,他也就這一點沒變。剛入門的時候,卻比現在要可愛得多。”
胡砂很有趣味地看著他,期盼他多說些鳳狄小時候的趣事,芳準果然從善如流,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他名字裡取一個狄字嗎?鳳狄的家世可不一般,是祖洲專司儀樂的世家,曾經有幸為西王母彈奏過樂曲。因著家族名稱中有一個狄字,他拜入師門的時候,他父親請求道號加上這個字,所以才有了鳳狄。”
“這孩子小時候沉默寡言,成天只是躲在房裡擺弄那些樂器,我哄了快一年,才哄得他聽話,那段日子,真是對我言聽計從,看我的眼神都崇拜的不行……哎,怎會像現在這般老成死板,我對那段日子可懷念的緊。”
胡砂偷偷想,師父對她那麼好,只怕是因為自己和大師兄小時候差不多吧,對他言聽計從的,崇拜的要命。真是個虛榮的師父。
“不過鳳狄從小對修行就不怎麼上心,確切來說,他資質也並非一流,起初我還擔心他百年之後不能開壇授業,直到鳳儀來了。”
芳準突然提到這個名字,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停在那裡不說了。
胡砂垂下頭,低聲道:“師父,他……他以前又是什麼樣,您能說說嗎?”
芳準出了一會神,才繼續說道:“鳳儀——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剛好十七歲,病得快死了,於是我便將他帶回清遠治病。他實在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過趴在視窗見我教鳳狄口訣,我念了三遍,鳳狄還沒記住,他卻已經背了出來,我二人都十分吃驚。那時便有了收他為徒的想法,不過他沒答應,只說自己要去找青靈真君,將來這裡的理由與我說了一遍……就與你那時一樣。我疑心大起,將此事說給師父聽,卻被他喝令立即將鳳儀趕走,我第一次忤逆師父,強行將他留下收徒,為此師父有許多年都不願見我。”
胡砂沒說話,倘若他知道以後鳳儀會變成這般模樣,還會執意收徒嗎?鳳儀鳳儀,實在是辜負了他,辜負了一番慈愛之心。
芳準眉頭微展,露出一個笑容來:“鳳儀入門之後,學什麼都是飛快,不到兩年就快趕上鳳狄了。要知道,鳳狄可是比他早入門二十年,自己師弟要超過自己,顯然很打擊他的自尊,鳳狄的性子也相當傲氣,這才開始認真修行。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到底還是鳳儀略勝一籌,你若是不來,我原本就打算將所有的本事傾囊而授給他。事到如今,只能說與他緣分已盡,別無他法。”
胡砂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會變成這樣,到底是他自己的錯,還是青靈真君的錯?實在是說不清。
“胡砂,無論是人還是仙,在一生中總會遇到一些無法反抗,不得不低頭的事情。我希望你即使低頭,也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他低聲說著,雙目定定地看著她,“你不要變成鳳儀那樣。他這樣……其實等於就是低頭,還是低得最殘忍的那種,你明白麼?”
胡砂看著他的眼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一時想到慘死的莫名,他順從了,最後還是死去。一時又想到鳳儀,他反抗了,成魔了,變得無比可怕。
這一條路,要怎麼走下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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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洲多山,景緻或秀美或險峻,令人目不暇接。
而眼前這座山,甚至不可以稱為“山”,因為它從上到下都是尖利的岩石組成,東凸西凹,矗立在天地間,像是一把怪異又鋒利的匕首,要將天給割開似的,望一眼便神為之奪,腿肚子不由自主要發顫。
正因為未曾有人能夠攀上,所以他們無法見到山頂的美麗景色。與陡峭的山勢不同,山頂十分平整,長滿了各類綠茵茵的樹木,最高處的岩石被冰雪厚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