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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他內心的一切滄桑都與柳月的離世有關。
“女朋友”一直是讓他頗覺得心梗的三個字。他和柳月只談了不到一個月的戀愛,也是他目前為止有過的唯一 一次戀愛。柳月從不掩飾自己與他“戀愛”之有的“幸福感”,可是他的心對她卻從來沒有真正投入過。他根本就配不上她男朋友這個身份。他原本就知道,有一個“白影”橫亙在他和柳月之間,可是他還是輕率地任由自己糊里糊塗地“戀愛”了,結果讓柳月成了他和這個白影之間曖昧情愫的犧牲品……
他之所以認為自己重回清水湖算是經歷了一場“奇遇”,是因為在他目送著那個名叫“岑佳”的女生到美視學院樓前的時候,他恍然發現一個神似他心中“白影”的人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在岑佳倒下之後,她突然就從某個地方跑過來,呼叫著“岑佳”的名字,要背起她來。最終,是他主動挑起了這個“重擔”。
在他們走向校醫院的路上,他問起她們是哪個學院的,而“她”似乎並不願意和他說話,很簡單地對他說出了“光電”兩個字就沉默著不願跟他搭腔了。可是僅僅這兩個字,已經足夠讓他倒吸幾口氣了——那個“白影”從前也是光電學院的。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眼前的人雖然身形有些胖,與以前的“她”判若兩人,但是神韻卻與她並無二致。難道是昏黃的路燈給了他某種錯覺?
來到校醫院,安頓好那個已經不省人事的女生之後,他本想好好看一眼神似他心中白影的她,可是她卻從他眼前完全“消失”了……
第 三 章 病人(8)
8
第二天中午,餘喬在C大附近的一個旅館結算好之後,突然感到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迷茫。本來,他打算下午就買火車票回家。可是,讓自己就這樣離開這個讓他彷彿有所牽掛的地方,他又有一點於心不甘……
終於,他拿起手機,撥出了汪昭宇的電話。
汪昭宇是他離校後唯一還有聯絡的大學同學。汪昭宇三天兩頭就在QQ上給他發訊息,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根本不回應他。可是汪昭宇就有那麼一股不放棄的韌勁。最終,他妥協了,不過這卻並非因為他怕得罪這個當年看得起自己的兄弟,而是因為他怕得罪他所信仰的上帝——他又豈能因為想放任自己一直軟弱而自私地葬送讓汪昭宇從他這個“管道”得到靈魂拯救的機會?
汪昭宇在網上就很樂意聽餘喬跟他講基督教信仰,正如他當年很樂意聽他講人道主義的普世價值一樣。不過,汪昭宇並不滿足於僅僅在網路上或是電話裡聽餘喬“傳道”,而更希望餘喬來C市與他會面,還豪言要包他的來往路費,並無限期的吃住。餘喬知道汪昭宇沒有開玩笑,也知道他有這個經濟實力。
汪昭宇大學畢業後沒有像大多數同學一樣進企業或繼續學業,而是在家裡的幫助下,攬下了C大附近一個酒吧,成了一個坐收其成的投資者。餘喬在潛意識裡就抗拒“酒吧”那種昏暗燈光下的曖昧氛圍,他認為那是一個容易引誘人放縱和墮落的地方。所以,在與汪昭宇的一次QQ聊天中,他鄭重提醒他:最好用心保守自己的酒吧,如果做不到不靠這個賺錢,那麼至少也要持守一個底線——不要搞什麼以美色來招攬顧客的花樣服務,尤其所謂的特殊服務。汪昭宇起初對此的態度是不明朗的,他只是玩笑般地說:“我哪裡用得著?我本人就是一個活招牌,很多女人就是專門衝著我來的……”
“罪的代價是死……”餘喬當時給他發了這樣一句話。汪昭宇似乎被鎮住了,半天都沒有什麼反應。
“所以耶穌才替我們揹負了這個死亡的代價……祂來到人間,為的就是拯救一切有罪,但願意悔改的人……”他接著說。
“沒有你想象的那些東西,據我所知……”汪昭宇很久才回他訊息。
“據你所知?你不是老闆嗎?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
“雖然我是老闆,但我是找人幫我經營管理的,我自己不常去那裡。很多時候,我都是去C大自習室看書。本來我還想回C大讀研。去年沒考上,今年本來想重來一年,可是現在沒動力了……要不,你乾脆回C大一趟,去我那酒吧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專案’是需要取消的,按照你所謂的‘上帝’的要求……”汪昭宇說。
“短時間內,我不會回C大……”
餘喬當時這樣回答汪昭宇。可讓他想不到的是,兩個月之後,他就真的踏上了來C市的火車,而且是帶著對他所信仰的上帝的滿腔不解、失望甚至怨憤。雖然他絕不是丟失了對上帝的信仰,但是他的信心卻在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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