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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感謝他,他有句話說對了,今生,我確實沒資本,只好期待來生。
我決定,我要去找黑白無常,早點投胎。
語堂走了,我重新坐起來,目送他遠走。
一隻手猛的推了我一把,我不防有人來推,一跤又跌到沙灘。我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兇狠些,徐徐回頭。
“姑娘,你果然在這裡。”米婆婆臉色焦急的望著躺在地上的我,看到我狼狽的血漬,手伸出卻僵在半空,似乎擔心我一碰就碎,“傻姑娘,你要是做傻事毀了自己的魂魄就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投胎了啊。”
我木納的由米婆婆扶起我清理傷口,心有餘悸。她手不小心碰到傷口子上,我不由咧了咧嘴,鬼臉添了幾分蒼白。
“哎——”米婆婆開始語重心長:“你痛就說出來,你若不說,別人又怎麼知道你痛呢?”
我怔在那裡,難道我不說,別人就不知道我痛了嗎?楊官也不知道嗎?我本想給米婆婆一個笑容示意我很好,卻啞聲問道:“米婆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去了林子那邊沒見著你,反而見到一個年輕的公子說了一籮筐的話,我閒的無聊聽了許久沒聽懂,最後才明白,原來是有人勸你安心投胎。”米婆婆清理了我的頭傷,又來檢查手掌。我點點頭,知道米婆婆適才見到的是語堂。手無意間碰到腰間的荷包,我衝她安撫的笑道:“米婆婆,我就要去投胎了,但手裡還有些冥錢,你可知道什麼地方能花掉嗎?”
“前頭的三里坡可就有個市集,可熱鬧了,胭脂水粉首飾配件好吃的好玩的都有。”米婆婆立刻收起對我的關心和同情如數家珍的說起來,看來購物的誘惑不管是三歲還是八十歲的女人都無法抵擋。
我牽動嘴角又讓熟悉的笑容回到唇角,拉著米婆婆往三里坡走去。
其實我們鬼魂並不會飛翔,不過因著眼睛在黑夜猶如活人在白天一樣,所以走的快。民間經常傳說鬼魂會飛,瞬間消失,多半也是因為黑夜看不清楚,而我們行走的速度相對他們來說快很多,這樣以訛傳訛,就變的愈加神乎了。
一里路我總覺得不自在,原來是不知道為何,米婆婆總有意無意間的打量我的腹部,每每總是欲言又止。
終於到了三里坡,果然熱鬧無比,繁華堪算一個小莞城。到處都是人聲湧動,熙來攘往。小販們吆喝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人人臉上都掛著樸實的笑容,到處一片祥和安寧,哪裡有一份可怕?
我恍惚的行走著,記得去年秋天,楊官也曾帶我待我逛過一次集市,那是我生前他唯一一次光明正大與我出門。因為惠喜要給他鏽一件新袍子,老太太要我陪著一起去選絲線。呵,我們的記憶裡,似乎永遠夾雜著一個惠喜,或許說我夾雜在他們中間更準確點。
………【第十二章 破度無歸人】………
“冰糖葫蘆——”一聲吆喝打斷了我的冥想,我忙偷偷擦掉蘊涵的淚水,努力對米婆婆擠出一絲微笑:“我請你吃冰糖葫蘆吧。”米婆婆“哎”了聲,我從懷裡掏出幾個銅錢遞給賣糖葫蘆的小哥,舔一口,有點甜;再舔一口,有點酸。這種感覺就象楊官舔我的唇、舔我的全身時那種感覺,明明顫粒的痠痛,卻又渴望那種甜蜜的震撼,一如我們的愛情,讓我和他欲罷不能。
我拼命忍住淚意,邊舔著這手藝和做工都極差的葫蘆,邊拉起米婆婆要給她買件東西,當作是連日來照應我的謝禮。米婆婆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花錢,說是讓我留著防身。我笑道:“我過了今夜就要去投胎的,留著這些錢,還能帶去人間花消不成?”
米婆婆又一次盯著我的腹部,欲言又止。我心裡一沉,問道:“米婆婆,你又有什麼瞞著我?”米婆婆嘆道:“今夜是一年一度的‘破度’日,顧名思意,今日就是破裂度些冤魂野鬼去投胎,再過半個時辰黑白無常就會前來,到時候,你跟他們走吧。”
為什麼要等到黑白無常來這“破例度我”去投胎呢?我想再問米婆婆,她已經閉上了嘴巴,連未吃完的糖葫蘆都扔了,顯然不想多說一句,我再沒了給她選禮物的閒情,去了個還算乾淨的麵攤要了碗麵湯,等著黑白無常。
“姑娘,這麵湯都放涼了,給你換一碗吧。”店主是個和善的大叔,見我緊蹙眉頭神色憂鬱,好心的上前問我。
“不用了。”我謝謝他的好意,就著半溫的麵湯喝了兩口,味道還不錯,這時才警覺,我已經很餓了,“再來兩玩碗牛肉麵吧。”我想,這位大叔生前應該也是賣過面的。
牛肉麵味道也很不錯,牛肉很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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