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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發毛的聲音道:“你認命了?”
吳方慘然一笑道:“認命了……”
“可有什麼遺言?”
吳方臉色連變,最後成了蒼白,激動地道:“如閣下能寬限區區五日,讓區區去交待一件大事,然後回到此地受死,如閣下沒空,區區也到此地自決,如何?”
“吳方你不但無義,而且貪生怕死,你說的很好聽,三尺童子會聽你的,去吧!去死在別人手裡,殺你汙了我的劍,我不屑於向你這種東西下手!”
說完,蒙面人收劍,彈身,一閃面沒。
吳方怔在當場,幾次橫劍向頸,但下不了手,最後,自語道:“我不能死!”
回劍入鞘,蹣踞奔離。
流水光陰,十數年過去了。
中原武林,又是一番變局,南七省是“三才教”的天下,北六省則“金龍幫”
稱雄,其餘各江湖小派,分別依附兩大幫教,苟延殘喘。
一教一幫,徑渭分明。
七大門派各自為政,閉關自守,陷入空前的沒落境地,聲望一落幹丈,提起這些名門大派,便令人搖頭嘆息,感慨萬千。
在伏牛和熊耳兩大山脈之交的一道無名山谷中,居然有人結廬而居,此谷與外界幾乎完全隔絕,除了偶爾有獵人的行蹤外,可說人跡罕至。
谷底向陽的山麓,面澗一塊半畝大的平臺上,三間茅屋背山面水而建,屋前是一塊數丈寬的方場。方場四周,點綴著花畦萊圃,松濤竹韻,夾以淙淙流水,伊若世外桃園。
住在這裡的不是高人,也非雅士。此時,旭日初昇,谷內一片和煦景象。
茅屋前,一個荊釵布裙的中年婦女,正在低頭紡織,方場上,一個山野裝束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用竹劍在比劃,打得十分認真,“僻啦”
之聲不絕於耳。
“唉……”一聲幽怨的嘆息,從那中年婦人口中發出。
少年跳出圈外,皺著眉道:“爹,媽又在嘆氣了。”
中年男子很勉強地一笑:“別管她,這是她老毛病了……”
少年咂著嘴道:“不,媽嘆氣必有原因,為什麼您倆都瞞著我呢?”
“來,從頭開始……”
“孩兒不練了。”
中年男子垂下手中的竹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少年穿著雖然土俗,但掩不住那靈秀之氣,劍眉星目,齒白唇紅。
“爹,孩兒今年幾歲了?”
中年男子慈和地一笑道:“十三,你不是不知道。”
“但爹媽仍把孩兒當幼童看待。”
“這是什麼話?”
少年以竹劍敲擊著大腿,理直氣壯地道:“有些事不該瞞著孩兒。”
中年男子苦苦一笑:“什麼事瞞著你?”
“比如媽常年累月地嘆氣……”
“噓……小聲點。我們到澗邊去。”
中年男子用食指在嘴邊一比,低聲說著,腳步已移動;父子倆到了澗邊,在一光溜溜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少年仍緊抓住原先的問題不放:“爹,媽為什麼喜歡嘆氣?”
中年男子沉默了半刻,才悠悠地道:“她有件傷心事。”
“什麼傷心事?”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你還小。”
少年哼了一聲;“爹這話等於沒說。”
“孩子,這事重大,必須要等你成人以後才能告訴你。”
“媽今年幾歲了?”
“三十三!”
“你騙我。”
“騙你,爹幾時騙過你?”
“媽兩鬢已經花白還只三十三?”
中年男子長長嘆了一口氣,語音微顫地道:“因為她心裡愁苦。”
少年苦著臉道:“還是那件傷心事?”
“對了。”
“爹為什麼不勸她?”
“孩子,真正的傷心事,勸說是多餘的。”
“難道讓媽一直痛苦下去?”
“唉,我指望時間能沖淡她的痛苦,但……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孩子去問媽……”
“不可。絕對不可以!”
“這……”
“那會使她更傷心,更痛苦。”
少年困惑地搖了搖頭,悶聲不響。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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