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姐、我恰巧兒在邊上聽見的!”
容琳略點了點頭,不說什麼,夫人房裡的綠玉和綠菱是親姊妹,既是她來說的,這話應是錯不了了。容琳淡笑,依三姨娘爭強好勝的性子,應當是會有此一舉的,只是節度使的公子是庶出而非嫡子,三姨娘要知道了還會拈酸嗎?
用手指挑著把線挽了個疙瘩,示意金桔剪斷,容琳把線頭小心地掖到繡好的花蕊裡,金桔知道小姐是不想再聽了,也不絮叨,顧自把繃子卸下去,展開尺方的帕子,富麗嬌豔的牡丹和悠閒高貴的孔雀栩栩如生、相映成趣,由不得讚一聲,“小姐,這幅繡便是連二小姐也要誇聲好了!”
容琳笑,“可不就是送她的,若不是給她的,我何用現翻古書學那辮子針法!下月初六是她生日,別學藝不精汙了她的眼才好!”
金桔呆了一呆,“小姐,做帕子,這個可就大些兒了……”
容琳也呆了呆,“蠢丫頭,誰說這個是手帕子了?是前些日子她說蒙妝奩的帕子舊了,又捨不得那花樣,我才另配了色照原樣繡給她的。”
金桔恍然,又細端詳了一回,“若要照這個樣子繡一架屏風應該也是極好的……”
容琳嘆,“你這丫頭又渾了!那得多少工夫?我竟什麼都不用做、只做尚衣坊裡的繡娘就好了!”
主僕二人正一遞一搭說得熱鬧,猛看到小徑上有人迤邐而來,金桔忙站起身招呼,“四小姐來了!”又向她身旁的另一人行禮:“振軒少爺好!”
容琳把帕子放進石桌上的針線笸籮裡,起身笑問:“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淡紫衫兒雙丫髻的淑琳嬌嗔,“三姐姐還說!你屋裡那個新來的青杏問什麼都說不知道,直是怕我們會害了你一樣!倒是綠菱丫頭好說話,聽說表兄奉了夫人的命要找你商定採買的單子,直賠不是,告訴我們你在這兒!”
容琳笑,這就難怪了,卻也狐疑,什麼單子?她竟不知!
金桔已經拿了容琳的藕荷色團花靠墊鋪在石墩上請淑琳坐下,又把自己的薄棉墊給容琳擺好,笑著對一旁默然不語的斯文男子道:“振軒少爺,您看您是將就一下還是等金桔回去給您拿個靠墊來?”
中等身材、麵皮白皙的振軒笑得勉強,“不敢勞你駕,就這麼著就好!我不會久留,等你家小姐交代完就走了。”
金桔納罕,這振軒的神氣竟是與素日不同,瞄向小姐,等她的主意,容琳微微闔目,金桔笑,“小姐們,振軒少爺,你們慢慢聊著,金桔這就去給你們端些茶點來!”
看金桔走了,容琳含笑,“軒哥幾時回來的?”
振軒是三姨娘的侄子,自小兒隨寡母生活,三姨娘憐他家境不大寬裕,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留在自己身邊,幼時常和她們姊妹相伴玩耍,彼此最是熟絡,只是這二年她們都大了,要避瓜田李下的嫌疑,加之振軒也要謀一份家業,一面跟著容琳的長兄在衙門裡走動學些規矩,一面懸樑刺股地讀書預備參加秋試,這才不常見面,前些日子聽說到安陽州辦差去了,竟不知何時回來的。
那振軒原是有一肚子鬱憤,此時見了容琳更覺得氣血上湧,難以自處,竟是微微冷笑著兜頭一揖,“幾時回來的倒不打緊,只是回來就聽說三妹妹收了人家的庚帖……愚兄在這裡給三妹妹道喜了!”
這話說的實在是無禮的很,容琳聽得發怔,待要反駁又礙著淑琳,只得淺淺一笑掩過去了,反倒是淑琳面上掛不住,“表兄!夫人召你進來是讓你幫著給三姐姐操辦嫁妝採買,你倒說些什麼?”
容琳望向淑琳,只與自己差半歲、一向嬌憨爛漫的人兒板起臉來竟也有一番端整嚴肅,只是容琳吃驚的卻是那句嫁妝採買、還是夫人安排的,娘這麼做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
被淑琳一斥,振軒也知自己魯莽了,苦苦一笑,已記起自己的本分,卻有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三妹妹可聽說那李昊琛是何等樣人?”
容琳不答,只一雙妙目凝在他臉上,振軒卻不就說,只看著淑琳,顯是不想她聽,淑琳一跺腳,自往水邊去了,振軒這才沉聲,“都說他薄情寡義、不知廉恥!”
容琳面未變色,“事由呢?”
振軒也敬她從容自若:“說他曾看中了一位籤判家的女兒,欲仗勢強娶,那女子抵死不從,他竟玩弄權謀將其一家打入大牢,女子含羞自盡,他遷怒於其家人,竟令滿門不知所蹤!”
容琳猛然垂睫,花容立變,振軒頓悔說得太過直露,卻是語出如水潑,再也難收,惶惶的又有一絲竊喜,“三妹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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