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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許綰時眼神有些驚訝,隨後便平靜下來,拉住了那個女人,聲音柔和似水:“好了,瑤瑤,別生氣。”
男人叫許桓,是許綰的父親,許氏企業的董事,女人叫金瑤瑤,是許桓的**。
與許桓有一紙婚約的人是許綰的母親,那個此時躺在地上痛得扭曲成一團、嘴裡吐出不乾不淨的液體、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許綰扔掉了行李,立刻朝梅茹倩跑去,跪倒在她旁邊,帶著驚恐的眼神朝腰背挺得筆直的父親看去,她嘴唇顫抖,聲音不如以往一般柔弱,夾雜著無盡的痛苦與失望:“爸,為什麼要打媽媽?”
許桓冰冷著聲音,在看見許綰時終於有些放軟:“我沒打她,是她發了瘋地朝我這邊扔東西,我只是想讓她冷靜一下。”
許綰摸著梅茹倩的臉,她的臉上一片冰涼,身上都是**的,顯然被人潑過冷水了,許綰抿著嘴,那一刻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站起來便朝金瑤瑤的臉上憤恨地甩了一個耳光。
耳光響亮,打得金瑤瑤撇過臉去,許桓震驚地看著她,抓住了她的手腕,五指用力,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她手腕一般。許綰臉色發青,偏偏忍著痛不說,只用倔強的眼神瞪向金瑤瑤,無視手上傳來的疼痛感。
許桓最終還是放手了,放手時帶著點兒力道推了她,推得許綰往後退了兩步,他才拉著金瑤瑤說:“算了,走吧,這樣骯髒的地方,我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許綰對著那兩人的背影,屈辱的眼淚奪眶而出,落了滿臉,她的聲音嘶啞,朝那兩個人喊:“滾!都滾出去!這樣骯髒的地方配不上你們那樣高尚的人!但請以後……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這裡!”
她是痛苦,她一生中的痛苦多半都是母親帶給她的,然而母親沒有先放棄她,放棄她的是父親,那個人在外有了**,還有一個年紀與她相當的女兒。
和她一樣年紀的女孩兒,穿著美麗的衣服,住著奢侈的豪宅,坐著豪華的汽車,她可以依偎在男人的懷裡喊爸爸,除了不姓許,她什麼都有了。
許綰羨慕她,嫉妒她,更恨她,如恨金瑤瑤一般,恨著她。
若在父親和母親之間做個選擇,許綰寧可照顧母親,任由她打罵,也好過看著自己原本應該擁有的一切被別人喧賓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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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三:新年
這一年新年過得異常煎熬。
早上她要在門口的便利店裡打工,晚上給的工資便是幾瓶啤酒,被她帶回去‘孝敬’母親,平日裡的一日三餐,她從自己的工資卡中拿錢,買了青菜蘿蔔,打掃乾淨了廚房煮給母親吃。
好幾天晚上,許綰裹著薄薄的毛毯躺在沙發上,看向窗外明亮的月光,她都會掀開被子,開啟窗戶,任由冰涼的冷風吹在身上,希望第二天自己可以生病,以此來換取休息的機會。
她好像很久都沒看到母親清醒的時候了,她似乎還隱約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一人牽著她一隻手,在去往遊樂園的路上歡樂的笑著,一家人其樂融融。那時她會往前跑,母親跟在後面追,父親便慢慢走著笑,她甚至還記得那時候兩人說話的聲音,滿是溫柔、寵溺。
“小綰,慢點兒跑。”
“小綰,來吃冰淇淋。”
“小綰,你看,這裡有一個大熊娃娃,我們和它一起拍照好不好?”
許綰不知何時坐在了窗邊,遙遙看向窗外的夜景,幾家還未關燈的燈光,在黑夜之中微微發著光芒,那光芒似乎帶著溫度,只要靠近,就不會發冷一般。許綰的意識突然有些模糊,朝那些光亮的小點伸出手,可惜還差一些,只要再朝前伸去,再往前一點兒。
她的身體微微探出窗戶,腳尖踮起、離地,身體似乎有些不夠平衡,僅靠著一隻撐在窗沿邊的手,搖搖欲墜。
突然一個聲音,將她叫醒,許綰的心猛然狂跳,往後退了幾步,遠離視窗。
那個聲音喊:“別跳!”
有些像蘇嶽的聲音。
想起蘇嶽,彷彿所有不好的感覺一瞬消失,許綰突然笑了起來,跑到梅茹倩的房門前,拍了拍梅茹倩的門,等到對方開門了,她才勾起嘴角,露出天真浪漫的神情,對梅茹倩說:“媽,我告訴你,我在學校裡碰見一個男生,他好帥,好高,他對我真的很好,你知道嗎?他還親手為我……”
話還未說完,梅茹倩便冰冷地說了句:“我餓了,給我買點兒吃的去。”
隨後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