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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及說便又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大抵是值夜的綠翡聽到聲響掌了燈出來探望,燈光透過虛掩的門縫照了進來,把許櫻哥臉上的訝然照得分明,更把張儀正的臉照得越黑。許櫻哥看到他的眼睛嗖嗖往外射刀子,大抵明白他在氣憤什麼,這哥們沒覺得甩手而去是件瀟灑的事情,而是覺得他被她輕易就弄走是件很丟臉很吃虧的事情。果然張儀正用力拍了床一下,凶神惡煞地道:“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床!你是我的女人!想趕我走?做夢呢吧!死了你那條心!小爺就要在這裡。”
許櫻哥不說話,就只安靜地看著他,眼裡漸漸露出幾分笑意來,便是這樣也弄不走,再兇也不過就是紙老虎罷了,他彆扭,總是有原因的,什麼時候才能弄清楚這倒黴孩子在想些什麼了?張儀正見她不接招,大抵也是被折騰得慘了,幹瞪了一會兒眼,眼皮便打起了架,沒多少時候便起了微微的鼾聲。
許櫻哥朝束手束腳地立在門外的綠翡擺了擺手,綠翡便輕手輕腳地將門掩上退了出去。燈光熄滅,天地間便是一陣黑暗靜默。許櫻哥試探著將手放進已經熟睡的張儀正手裡,張儀正的手掌似嬰兒一般的張了張,緊緊將她攥在掌心裡,她再試探著想退出來,他卻越抓越緊,嘴裡跟著發出兩聲含混不清,彷彿是在撒嬌,又彷彿是在埋怨的嘟囔。許櫻哥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想聽清他在說些什麼,耳朵才湊近他的嘴唇,張儀正便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猛地將她一推,下意識地就往後一縮並迅速坐了起來。
黑暗中,他的呼吸聲顯得十分凝滯急促,彷彿是被什麼大大的驚嚇了一般。“怎麼了?”許櫻哥猶豫了一下,探手去摸他的額頭,只覺滿手都是冷汗。張儀正猛地往後一側臉,語氣十分警惕生冷:“你幹什麼?”
許櫻哥皺著眉頭道:“聽見你說夢話,看你睡得不安穩,以為你做噩夢,想關心關心你。”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便是張儀正的呼吸聲也聽不見了。許櫻哥等了片刻不見他再有動靜,便起身下了床,準備點燈,才剛摸著了火石就聽張儀正疾聲道:“不許點燈。”
許櫻哥在桌旁默立片刻,摸著黑擰了塊帕子遞過去。
張儀正默然片刻才接過去將帕子蓋在臉上,好一歇才冷冷地道:“下次不許偷聽我說夢話。”
許櫻哥被他嚇得一驚一乍的,心裡委實不高興。忍不住低聲嘲諷道:“也不知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張儀正拔高聲音:“你說什麼?”
空氣中隱然有火藥的味道,此時的氣氛與之前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同,許櫻哥察覺到了危險,立刻舉手投降:“我說不感興趣。”她以為張儀正會繼續發作。誰知張儀正卻沒了任何聲響,悶悶地將帕子扔了過來便倒頭睡下。這一夜,他再沒發出過任何聲響。整個人蜷在床裡一動不動。
五更鼓未響,許櫻哥便起了身,綠翡等人魚貫而入,將燈燭一一點上,備熱水,服侍許櫻哥盥洗梳妝。許櫻哥看了看整個人藏在喜床深處的張儀正,見他愁眉苦臉的睡得死沉。兩條眉毛緊緊皺著彷彿能夾得死蒼蠅。便低聲吩咐眾人:“輕一點,別吵醒三爺,等差不多了再叫他起身。”
這話一傳下去,所有人的動作便都又輕了三分,綠翡湊到許櫻哥耳邊輕聲道:“秋蓉那邊告病了。昨夜裡交了一串鑰匙給鈴鐺,還說了三爺的許多日常喜好,她說了,她來這邊的日子不長久,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許櫻哥微怔,隨即便放開了去:“那便收著。不要為難她,給她請個大夫來瞧罷。”
綠翡為難道:“她在這檔口告病,只怕會有閒話出來。”
許櫻哥道:“又想如意,又想不吃虧。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要傳什麼難聽話昨日就傳出去了,我不怕。她既然開了口,想必是早就想好了的,我便是不許,誰知道她又會弄出什麼花樣來?”要是再來一個當眾暈倒,那時候更難收拾。她的兇名就真要在外了,只怕康王妃也會有點看法,不如暫且供著,處得長了也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綠翡一想也是,遂不再言語。
床上一直沉睡的張儀正輕輕睜開了眼,看著對鏡理妝的許櫻哥,只覺得身心疲憊到了極點。一步步逼了算了那麼久,終於等到趙璀自作孽,很快便可以看到卑鄙小人的下場,可高興過那一陣,他便也沒覺得有多快活。他慢悠悠地坐起身來,擺手揮退想要上前伺候他盥洗的丫鬟,輕輕走到了許櫻哥身後。
今日要入宮拜見那兩位,還很可能會被各色人等參觀,不能不慎重以對,許櫻哥正持筆對鏡描眉,就見昏黃的鏡子裡露出張儀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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