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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嘯天卻已怒道:“什麼?哪裡錯了?”
秦長歌不理他,看向素玄,道:“幫主相邀,可是那刺客有了著落?”
“是,”素玄一笑,“查出那人是隴東人氏,還有些有意思的事,想說給姑娘聽聽。”
“好,”秦長歌頷首,“幫主果然英傑,短短數日,便有了線索,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投桃報李贈送幫主,只是此處不便,進屋說吧。”
素玄笑應了,便去推楚非歡輪椅,秦長歌一攔,道:“我來。”
她伸手過去,抓住了椅背,素玄神色有些不安,顯見是怕楚非歡拒絕給秦長歌難堪,然而瞬間他便瞪大了眼睛——楚非歡沉默無聲的,任她推進了屋內。
秦長歌在楚非歡身後,輕輕推著他,看著他瘦削的肩,垂下眼睫,無聲一嘆。
楚非歡卻已有所感應。
“你在嘆息,”他並不回頭,“為什麼?”
“為你。”秦長歌坦言。
“為我?”楚非歡低低重複了一遍,似在咀嚼這句話,隨即諷刺一笑,“是的,一個年輕的癱子,誰見了都會這樣的。”
“前幾天,就在這裡,我親手刺瞎了一個人的眼睛。”秦長歌答非所問。
“嗯?”
“我是在告訴你,我不是那些見人境遇不佳便胡亂抹眼淚的大姑娘小媳婦,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親手製造出他人的殘疾,又怎會因為你這點問題而嘆息?”秦長歌俯低身體,“楚兄,楚非歡,人生不過一場是非之歡,誰都免不了輪迴波折之苦,你又何必自棄如此?”
芬芳的氣息拂在耳側,薔薇般清麗的香氣裡似微微有些薄荷的沁涼,楚非歡心中一動,終於側轉首正眼看身側女子,那秀致卻陌生的輪廓卻令他默然,他默默仰首,似乎想於茫茫天際,找出心愛女子的容顏。
此時祁繁容嘯天面面相覷後,也自跟了過來,秦長歌不再說話——來日方長,何必著急。
素玄將他們送進室內,四顧一圈,極為知趣的道:“這是貴記的家務事,我不參與,我在外間等候,但請兩位承諾我,不傷我這兄弟一根寒毛。”
“放心吧,”秦長歌微笑,意有所指,“我保證他們不會再動手。”
容嘯天哼一聲,又待說話,卻被祁繁拉住了衣袖。
認真的看著秦長歌,祁繁收了素來不拘言笑的表情,神情凝重的道:“明姑娘,你怎麼會認識楚非歡的?如果你知道了什麼,還請及時見告,否則,我兄弟是不會退讓的。”
秦長歌自懷中取出先前祁繁給她那紙箋,道:“先看這個。”
兩人接過,匆匆傳閱,祁繁輕聲讀道,“……天璧二年,離國內亂,最受老王寵愛的玉崔公主與宮中寵妃丹妃謀逆,以慢性毒藥控制離國老王神智,意欲挾天子以令諸侯,公主勢大,諸子爭位,離國政局陷入腥風血雨之中……二月,西南天際現赤色斷虹,欽天監上表,稱:女禍,不祥……”
他越讀越慢,讀到最後,手指已經開始顫抖,鼻尖漸漸滲出汗珠。
一個驚怖的想法在心中逐漸成型,卻森冷得令他根本不敢面對。
而粗枝大葉的容嘯天猶未覺察,尚自不滿道:“那又如何?離國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被仇恨燒昏了頭,”秦長歌微喟,“容兄,先皇后和我說起過你們三人,在我的記憶中,你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容嘯天怔了怔,臉色忽變。
“所謂‘二月乙未,天降垂虹,牡雞司晨,天道不允’,現在你們該知道指的是什麼了——根本不是指皇后專權,也不是指長樂大火,而是離國公主亂政,天現斷虹。”
“至於離國,和你沒關係,”秦長歌淡淡道:“和他,和楚非歡這位離園王子,當然有關係。”
容嘯天猛地退了一大步,而祁繁短促的“啊”了一聲。
楚非歡還是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室內一時沉寂如死,半晌,祁繁澀聲問:“那‘所請之事,務祈垂許。伏惟珍攝不勝禱企。’又該如何解釋?”
他臉色蒼白,猶自抱著最後一分希望,然而說話時,連嘴唇都在抖動,而容嘯天手指緊緊扣著身後的桌子,唇色青白,死死瞪著根本不肯看他的楚非歡。
“如何解釋,還要問我?”秦長歌懶懶道:“公主勢大,諸王子合縱連橫,作為武功高強,且與西梁皇后交情匪淺的在外王子,以兄弟之情動之,爭取一下援助,很正常吧?”
嘩啦一聲巨響,容嘯天站立不穩,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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