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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明珠生暈,整個人彷佛裹在一團深金淡白的光芒之中,光暈裡女子的豔色連那珠寶珍玉的華光都不能盡掩,而她笑意盈盈的眼波,令寶座前含笑佇立的他,神動魄搖,喜悅無倫。
這天下,他的和她的,這一刻九重之高,殿堂之上,君臨天下,萬眾景仰的榮光。
然後,莫名的,被一場從天而降的妖火燒滅。
……
他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慘淡的。
睜開眼,正正迎上正直直注視著他的秦長歌的目光,那目光裡的無限探究和隱隱迷惑令他一震。
而秦長歌已經狼狽的轉開了目光,垂眼看地面……他那樣的神色可真無辜啊……無辜得她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又仔細的看了看她,蕭玦似是終於下了決心,開口道:“你要不要……”
“啟稟陛下”
殿外傳來高聲長鳴打斷了他欲待出口的話。
蕭玦怔了怔,皺皺眉轉頭。
秦長歌無聲的吁了口氣。
是來回報的侍衛統領夏侯絕,他依命拿了何嬤嬤,此時正捉了那老婆子跪在階下,見蕭玦出來,立即將一枚簪子高舉奉上。
拿在掌心裡端詳,果然在彩曇指證的部位發現印記,蕭玦冷哼一聲,咔嚓一聲狠狠捏碎了簪子,二話不說,一腳踢翻了那個在地上瑟瑟發抖軟成爛泥地婆子,寒聲道:“拖下去,杖斃!完了把她的外衣剝了,送到長壽宮!”
拂袖轉身進殿。
此時文昌一驚出來,見弟弟神色不善,微微一嘆道:“陛下,不宜大動干戈,何況今日這個日子……”
冷笑一聲,蕭玦仰首看著殿頂藻井,神情中的暴怒之意已經漸散,倒多了幾分無奈。
文昌還要勸,秦長歌對她搖搖頭,蕭玦卻立即轉頭看她,道:“你搖頭做什麼?”
秦長歌無奈,只得道:“陛下並未打算大動干戈,奴婢勸公主不必憂慮。”
“你怎麼知道我沒這打算?有人要害朕,害皇姐,朕為何不能動她?”蕭玦目光咄咄逼人。
再次嘆氣,秦長歌只好繼續說廢話:“陛下如果真打算和太后算賬,剛才這婆子就應該留下活口,既然殺了,自然是打算掩了,奴婢沒猜錯的話,陛下接下來是給這個婆子隨意按個罪名,然後藉機換掉長壽宮所有人吧?”
深深吸一口氣,蕭玦默然半晌,風馬牛不相及的道:“倦了,皇姐早些安息,朕回龍章宮。”說罷又看秦長歌一眼,竟自起身去了。
當夜有雪。
乾元三年冬的第一場雪。
陰了很久天,終於在暮色沉降的那一刻飄落雪花,現實星星點點的碎雪,隨即漸漸大如梅花,隨風呼嘯卷落,如舞袖翻飛,如蝴蝶穿簾,一朵朵珠蕊瓊花,妝飾玉宇樓臺,天地間因那純白之色,越發空曠而寥落。
秦長歌披了一襲哆羅呢鑲灰鼠皮大髦,袖子裡攏了黃銅手爐,悄然除了金甌宮門。
她聽說龍章宮入夜不許人出入,起了心思要去看看,又想起林庵蕭玦奇異的夢遊,不知道他在宮中,是不是也有這毛病?
一路前行,金甌宮離龍章宮不算遠,中間需要經過德妃曾經居住過的景福宮,和鳳儀宮,這兩宮如今都空置,一路而去都是黑沉沉的宮闕,聞無人聲,半絲也尋不著皇室富貴煊赫之氣,暗黃的宮牆下生著暗紅的苔蘚,行走在飛旋大學中的人,身姿孤清而寂寞。
經過鳳儀宮時,秦長歌想起這裡曾有過那一片繁華和繁華之後的廢墟,微微有些感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而這一眼方才發覺,鳳儀宮的宮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輕輕地咿了一聲,秦長歌知道鳳儀宮自落成之日,便被蕭玦命人鎖上門,如今這個天氣,這個時辰,卻是誰開了這久封的宮門?
好奇心起,秦長歌閃身而入,院內黑沉沉無燈無火,稍等了一會,才看清這據說宮中幾乎無人親眼見過的皇后宮室。
一眼掃過,秦長歌怔在了宮門口。
沒有奇花異草,沒有玉階金宮,沒有任何富麗炫目的裝飾。
只是拱橋流水,軒敞亭臺,一色黑白兩色,白石為身,黑瓦為頂,廊臺扶杆雕著青色的浮雕,都是飛翔的雙翅寬厚的奇形大鳥,線條簡練霸氣,姿態傲然。
地上鋪著清白黑三色卵石,九宮圖案,繁複神秘,院子裡只種了一色白梅,褐色枝幹道勁伸展,紙條上點綴點點梅花幽然吐芳,所有房屋都開著連幅的長窗,不雕花不錯金,古樸的黑色,隱隱泛著瑩光,廊下垂著八卦長明燈,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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