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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但願如此!”
正如燕春流所言,路翎一動,戍西軍不敢怠慢,那西郡王本就是順勢而動,積蓄不足,哪裡經得住精銳之師的攻擊,不過幾日便潰散逃逸、一敗塗地。西郡王本就不是勇猛之士,幾個兒子也不成大器,其一家被路翎輕而易舉地生擒。但路翎思及臨行之前太子下的密旨,便未手下留情,直接以“叛逆”為由滅門。
十二月下旬,一張軍報急急送進京城,上言西郡王一家於戰亂中喪生,叛軍潰散,路翎正極力追拿逃逸的叛軍,欲將所有隱患直接扼殺,不需半月便可使涼州恢復如昔,屆時將與戍西軍統領李涼一同回京稟報詳情。
這是一則喜報,終於讓眉頭緊鎖的太子展開笑顏,也上京城上上下下官員的心緩了過來。
相隔一日,幽州的軍報也送進了京城,上言威遠軍已將東郡王的封地團團圍住,東郡王苦守孤城,估計支撐不了幾日。而李小公子也在威遠軍營中,為此戰之先鋒,英勇善戰,實在難得。這最後一句便是康橋對外甥的溢美之辭了。
加上日前溫桑一本摺子快馬加鞭地呈上,道聖教之亂已平,這已是三喜。太子殿下大悅,以補辦臘八宴為名大宴群臣,共祝來年大燕風調雨順,叛亂早日平定。
其實,在京城收到幽州軍報的時候,東郡王就已經敗了,因是皇族,不敢擅做決定,便只囚禁著。然涼州西郡王一家死於戰亂之言傳入幽州,康震冷笑幾聲,也不多言,李晏便知其意。
若是生擒,因是皇族,必然要押解進京,待三審過後由皇帝御筆親批如何處置,在御筆親批之前還要經過朝臣商討。大燕是仁孝禮儀之國,皇帝要念及兄弟之情,顧及天下百姓,有時即便憤恨非常也不得不輕判。為避免這一系列繁複程式的麻煩以及不能斬草除根的後患,有時在戰事未平之時直接殺死再報一個“死於戰亂”更為簡單些。
果不其然,隨著聖滯到威遠軍營中的還有一張給李晏的密旨,上面寥寥幾字卻清晰地表達了太子對剩下的兩位郡王以及燕中的處置之法。對東郡王只有滅門一途,不留餘地,若能生擒燕中便押解進京,而對南郡王則是能救就救。
救南郡王則是無雙離京之前提過一次,倒不是因為雲生相求,只是三位郡王皆亡,則顯得皇帝心胸狹隘,早有猜忌,趁機一網打盡。南郡王並無反心,因被燕中囚禁顯得更為無辜,若是無緣無故身亡,必然難逃悠悠之口。因此,能救便救罷。
李晏將密旨的內容與康震仔細敘說一遍,言語中不免夾雜了君主的治國之道,康震聞言久久不語,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晏兒你說得對,咱們瞧見的與皇上瞧見的不是一個模樣,治國著實不易啊……就照密旨上說的做罷!”
威遠軍對那東郡王本就不喜,接了命令連猶豫都不曾,五千人將那東郡王府圍個密不透風,一個人也未曾逃脫。
東郡王府被圍那日,李晏在場,不忍多看,便在府外等待,終了也只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東郡王好解決,對付燕中卻是不易。他積蓄多年,兵強馬壯,計劃完整。若不是李晏說動了康震,他還真有可能做大。
然威遠軍發威,即便燕中有高人相助也無可奈何,到了小三十兒晚上,燕中只能退守南陽郡郡城。攻城不易,康橋一狠心,下令截斷水源。南陽郡城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飲用之水是從城外的山上流下的山泉,只需中途作壩攔截,便可斷了城中水源。
即便燕中兵力折損嚴重,退守城中計程車兵仍有萬人,斷了水,糧食也不足,燕中兇性大發,命軍士強搶城中百姓的水糧,一時間哭喊慘叫聲不斷,身在城外的威遠軍眾人也聽得清楚,皆心生不忍,怒意大盛。然主帥未下命令,士兵皆不敢妄動。
看起來也是一種諷刺,一向富碩的南陽郡城內水深火熱一片,城外的威遠軍卻安安靜靜地吃肉喝酒,因是新年,主帥開了口,賜了酒,也算是簡單地過了個年。大家夥兒心裡都明白,主帥根本不會下令攻城,只等他城內斷水絕糧,不攻而破。
不到兩日,城中便絕水絕糧,到第三日夜裡,滿城軍士皆飢腸轆轆,百姓多餓死渴死。燕中身處絕境,形象狼狽,雙目赤紅,直奔收押南郡王的房間去。他心知南郡王妃與幾位世子皆在京城,南郡王府只有南郡王一人的命值錢,便揮刀直接將府中其他人殺死,又提著因受刑而奄奄一息的南郡王直奔城門。
“康橋,你瞧瞧這是誰!”
康橋是習武之人,眼力是極好的,然與南郡王並無來往,是以並不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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