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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晏這個孫子,李醉客是相當滿意的。兒子得他母親真傳,一心從商,不願意踏朝廷的渾水,也不好習武,只在幼時練了些強身健體的功夫。這唯一的孫子卻有心習武,加上根骨不錯,加以時日必有大成。最讓他滿意的是李晏好讀書,尤好讀官場歷事,小小年紀便沉著穩重,是個做官的好苗子,適合繼承他的衣缽。
皇上連續罷朝三日,直至第四日才一臉疲憊地出現在燕儀殿,伴隨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因隨大皇子微服私訪有近兩月不曾上朝的薛太傅,兩人皆是一臉憂色,眾臣見狀心中一凜。
只見燕北輕揉眉心,沉聲道:“眾位大人想必已經知曉,大皇子燕瑞三日前在回京途中遇刺,受了重傷,至今昏迷未醒。大皇子乃朕的嫡長子,乃朕親手教養,如今這般臥床不醒,朕甚為傷心,遑論刺客還未捉到,今日上朝便想著眾位愛卿給朕商討商討如何捉拿刺客!”
當日追蹤刺客的玄三玄四翌日清晨便趕回皇宮,他二人追了有百餘里,那隊刺客竟分開而行,他們只得追緊領頭那人,結果被帶著繞了幾個城,他們心知那人必是有心混淆視線,追他也探不出來路,便交了手,玄三還受了傷,最後仍是讓他逃了。
皇帝此話一出,眾位大臣便小聲議論起來。敢刺殺大皇子的刺客又怎會是普通刺客?已過了三日,連大內高手都捉不住刺客,想必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他們又有何法可想?再說,如今敢在又能在皇家頭上動主意的數不過那幾家,有能力在靠近京都之地做得毫無痕跡,最為可能的便是當今太后的本家——那和皇上關係微妙的唯一的異性王侯寧家。皇上自個兒心裡恐怕是明鏡似的透亮得很,可是這話也只能放在心裡,有誰能說,又有誰敢說?寧王已抱病半月未曾上朝,其中微妙眾臣心中皆瞭然三分。再觀二相、三公及雲大學士等重臣皆不語,眾大臣也不敢妄言。
卻見薛太傅撲通跪下,愧道:“陛下,臣隨大皇子出巡,理應顧及大皇子安全,如今大皇子遇襲,皆因臣阻攔不及所致,臣愧對大皇子,愧對陛下,臣罪該萬死,肯請皇上降罪!”說罷,竟還抹出老淚兩滴。
燕北心中暗歎這薛暮乃真“人才”,演得這般入木三分。面上卻怒氣稍顯,冷哼一聲,道:“你身為大皇子的教授之師,理應規範他的言行,大皇子年少,行事未免衝動,你應竭力勸阻,而非隨他之意。若你阻他回京,他怎會遇刺受傷?”
“是臣之過,臣之大過呀,自臣聞及此事,臣慚愧不已,臣之失職導致如此嚴重後果,臣懇請皇上免去臣太傅之職!”薛太傅悲愴呼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燕北冷哼一聲。
眾臣心中皆明瞭皇上這是在遷怒,薛太傅勸阻未及是有過,但是大皇子之身份高貴,他若強行,即便是三公也要顧慮三分。如今大皇子受傷,刺客又未抓到,皇上心中有氣無處發,自然遷怒於關聯之人,眾人皆噤聲,不敢做那出頭之鳥。
“陛下,薛太傅之過萬不足以革職!雖說薛太傅未能勸阻大皇子導致如此結果,但大皇子之尊非臣等可以冒犯,大皇子若一意孤行,薛太傅也無權強阻,且歸根究底乃刺客及其幕後主使之罪,當務之急乃捉拿刺客而非追究過失,肯請皇上聖裁!”吏部侍郎丁雲中見他人皆不語便連忙諫道,他這一說卻是說到了點上。
“皇上,丁大人所言極是。薛太傅之才無人能及,若皇上執意如此,則暫無人能任‘太傅’一職,請皇上明查。”禮部郎中祝清輝也道。
“陛下,祝大人言之有理,薛太傅位列‘三公’,歷來兢兢業業,顯少有過,罪不至此,且無人可替,請皇上三思!”雲大學士終於為薛太傅說了幾句好話。
“臣附議!”張太保冷顏吐出三個字。
連雲大學士及張太保都求情了,眾臣也紛紛附和。
“薛太傅之過乃是無心,請聖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
所謂契機(下)
燕北面色稍緩,有些懷念道:“昔日朕拜在薛老大人門下,薛太傅雖不是朕的侍讀,但因長朕幾歲實乃朕之師兄,同門之誼朕從未忘記,如今你貴為太傅,教導太子,以你之才華朕也甚為滿意。丁侍郎所言朕心中明瞭,遇刺之事你雖有過但非大過,朕因憂慮未免遷怒於你,實乃辜負當年薛老大人的教誨。且大皇子的心性朕是知曉的,過不在你,朕只罰你閉門思過三月,罰俸祿半年,你可甘願?”
“謝皇上恩典,臣甘願領罰!”薛太傅叩謝道。
燕北頗有深意地瞥他一眼,道:“那隨行之人朕就交給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