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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曉得一輩子能活多久,也許五十年,也許三十年,也許不到十年,也許明天就是她的忌日,短暫如曇花一現。
一遇到愛情,人都會變傻,自詡天才的江天愛渾然不察眼前的女子瞞了她什麼,大腦發揮不了任何作用,成負成長。
“其實我們很感激你,他今日能夠醒來,你居功厥偉,我們有說不盡的謝意。”但也僅此而已。
清美雅子一說完,身邊的隨侍又送上精緻的大福,和一張填了七位數字的支票,以示對她醫術的崇高敬意。
至於先前打翻的點心和紙鈔,不需要她吩咐,自有專人收拾乾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磚此刻無一絲汙垢,潔亮如新。
“你的謝意我收下了,但這些……”江天愛把大福和錢推了回去。“我不能收。”
她救的不是神野鷹,而是蒼狼森。
清雅的面容頓時一擰。“這是對我們的埋怨嗎?我們真的很想表達無限的真誠謝意。”
防人甚嚴的清美雅子只想以錢打發她,她不允許可能的變數接近她的男人,她已經失去過他一次,絕不能再有第二次。
不只是她,只要是女人,包括神野鷹寵愛過的七名情婦,她一律嚴禁她們拜訪,不給理由的阻擋在外,防得滴水不漏。
天生善妒又度量小的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她可以向外尋求慰藉,在佐藤慎吾身上貪求片刻歡愉,卻沒法容忍她愛的人心裡有別人。
“如果你想表現你的誠意,就讓我和蒼狼……呃,神野先生見上一面,我想瞧瞧他延否真的康復。”她愛錢,但錢不是萬能的。
“這……”清美雅子眼神閃了閃,一抹戾色掠過眼底。“醫生說最好不要有太多無關緊要的人去打擾他,免得他的思緒產生混亂。”
這是她向外的說詞。
“我也是醫生,我知道怎麼穩住病人的情緒。”被她的推托之詞給惹毛了,江天愛的口氣難免重了些。
“可是……”她想說她不過是個見習生,還不算正式醫師。
不受些驚嚇不知道怕是吧!你等著接招。“他腦子裡的血塊還未散盡,如果你不擔心他再次昏迷的話,我也不用多事。”
“嗄!你說什麼?”鷹會再昏迷不醒?
“而這一次我不能保證他還能醒過來,畢竟腦神經很纖弱,一旦受到壓迫會導致斷裂,再也無法回覆,我想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永久性的植物人目前尚無藥可救。”只能等死。
或是奇蹟。
“植……植物人?!”她震驚得瞠大眼,神色惶然。
“不過神野家有錢養他一輩子,所以你不用太過操心,說不定二十年、三十年後會有新藥問世,那麼你們又能在一起了。”現代科技日新月異,誰說不無可能呢?
清美雅子一見她轉身要走,連忙拉住她。“姬兒小姐,請你等一等,容我安排一下,你再仔細幫我未婚夫檢查檢查。”
她冒不起這個險,怕他後半輩子真的只能在床上度過,與尿袋、尿布為伍。
“你確定?”江天愛以退為進地假意遲疑。
“是的,我確定。”她果然掉入陷阱中,迫不及待。
和先前的一再推延,她這會兒的動作可說是神速了,起碼沒讓人等太久,半個小時算在合理範圍內,整理一下儀容,換件得體的衣服,算算也差不多。
可見她真的嚇到了,不敢有太多意見,即使有些懷疑也硬壓下來,畢竟昏迷月餘的神野鷹確實是這叫姬兒的女人救醒的,她的話比正牌醫師還叫人信服,絕對輕忽不得。
身處在神野家專用的會客室,因此比一般聯誼聽寬敞了許多,在等待的空檔,江天愛四處打量了一下,她還利用十分鐘的時間上網,查閱神野家的族譜及近況。
殷勤的招待人員不忘奉上茶水,訓練有素地將她當貴客招待,謹守本份的不隨意亂瞄,窺探他人隱密,因此她才能自在又快速地瀏覽。
當輪椅轉動的聲響傳來,她也按下結束鍵,起身迎向行動不便的冷峻男子。
“聽說你救了我?”很冷的男音,不帶一絲溫度
“聽說?”她心寒了一下,怔愕地望著連口氣都陌生的男人。
他是蒼狼森嗎?
“你需要多少報酬儘管開口,我向來不小氣。”他眼神冰冷,冷得讓人有如置身北極的錯覺。
“報酬?”她突然笑了,笑得悽楚。“不,我不要報酬。”
“那你想要什麼?”黑眸微眯,像是思忖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