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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澆過水了，比如說我前天是不是已經除卻花圃裡的雜草了。

比如說名字。他告訴我說我叫白檀喜。比如說是我的身世。他告訴我說我和他是夫婦，我們一直生活在這裡。比如說關於年齡，他笑盈盈地告訴我說我現在已經二十一歲了。

我和那個男人住在一個茂密的森林裡，夏天的時候，那裡的蚊子總是很多，冬天還很冷。還好沒有熊。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我是誰。我似乎是失憶了。我覺得我很怪。我知道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我還會嫌棄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比如說為什麼我們家的茅廁不是沖水馬桶——可是沖水馬桶又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第四年——似乎是第四年？我說過的，我記性越來越差，根本記不得太多東西，太多的東西擁擠在我的腦子裡會讓我感覺神經緊繃，於是我都懶得去想，於是在我們一同浪跡了天涯幾年後，我們在這裡定居下來，他種田，我種花。

可是他似乎並不是一個相當具有耐心的男人。比如說他的心境完全不能淡漠得跟我一樣。他不是一個淡定的人。

可是他又似乎很愛我。比如說他會在我睡覺的時候摟住我，比如說他會不介意我一直懷不上孩子——這一點我的內心是很著急的，因為在外漂泊的時候我看見那些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看見很多花街柳巷花枝招展的女人，那時候我感覺到了恐慌。

可是他並不介意。他說孩子是麻煩的東西。

似乎妻子應該當一個賢惠的妻子，於是我想告訴他如果你要納妾的話，我一定會大力支援。可是我的內心卻有熊熊的佔有慾說不行。

那讓我很不舒服的。

可是我不能讓他絕後啊，那是不厚道的行為。

於是我告訴他說：“我們離婚吧。”那是我脫口而出的話，可是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於是我又說：“你還是休了我吧。”

他的臉很好看，他的懷抱也很溫暖。他有時候嘴巴很毒，可是我現在記性不好根本就記不住他毒舌過我什麼，我在那個時候認真地看著他，他半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在一個瞬間裡閃過了一種可怕的東西。

他說：“我不准許。”

那種眼神，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