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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永眷。”
“免禮。”座上傳來一個帶笑的女聲,“你們瞧瞧,成妃妹妹急的,都恨不得直接撲過去了。”
一陣低低的輕笑,我慢慢抬起頭,只見弄墨向座上低了低頭:“讓姐姐見笑了,只是臣妾和這個小侄女感情深厚。”她偏過頭,動情地望向我,“她打小就跟在我身邊,同吃同睡。而後臣妾入宮侍奉王上,這孩子又因為身體太弱一直沒能到雲都來。這一別,就快十年啊。”
看著她,眉梢微動,向前走了兩步,低低叫道:“弄…”頓了頓,“姑姑。”
王后細細的柳眉高高挑起,嘴角微微上揚:“好孩子,快過來吧,讓你姑姑好好瞧瞧。”
三步並兩步,撲倒在她的懷裡,甜甜的瑞香充溢鼻尖,仿若回到了幼時,暖暖的好溫馨。兩頰被輕輕地捧起,弄墨的眉梢帶愁,低低問道:“卿卿的病可好些了?”
“嗯,好了。”
她舒開眉頭,明媚的眼眸光豔照人:“好,好。”
“來人啊,看座。”王后雙目彎彎,目光深深,“成妃啊,這孩子可許了人家?”
此言一出,弄墨微怔,而後輕輕一笑:“回姐姐的話,卿卿還沒主呢。”
王后懶懶地抬起右手,鏤空琺琅指套閃著一絲寒光:“好孩子,過來給本宮看看。”
手背上被輕捏了一下,看了看弄墨,微微一笑。慢慢走到王后身前,淺淺地行了個禮:“韓月下見過王后娘娘。”
“嗯,抬起頭。”
依言而做,那雙深褐色的眸子帶著三分冷淡、七分試探,直直地望過來。默默地看著她,心湖風平浪靜,沒有一絲漣漪。半晌,她的面容驟然舒展開,目光忽地柔和:“韓月下。”
低下眼,應道:“是,娘娘。”
“多大了?”她倚在坐塌上,淡淡瞥視。
不知怎地,對她提不起好感,身體不自覺地想往後退:“下個月就十六了。”
“十六?”她沉思了片刻,“天重七年所生?”
天重乃是青王凌準的年號,算了算,點了點頭:“是。”
“噢?”一直沉默的華貴妃突然出聲,她笑笑地看了看王后,“天官曾經替淮然算過,說是他的正妃必是天重七年八月所生之女。”
詫異地看著溫柔可親的華妃,她完全無視王后的怒視,目光直直地飄來:“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你說呢,成妃妹妹?”
四下悄然,弄墨微微頷首,輕笑道:“緣分這種玄妙的東西,又豈是臣妾能猜透的呢。”
“那倒是。”華妃介面道,笑容依舊溫柔,“不過啊,臣妾看著這孩子甚是喜歡。詠兒,你覺得呢。”說著,她看向左手邊。
一位身懷六甲,體態微豐的美婦在宮娥的攙扶下,慢慢起身,柔柔地看向我:“母妃的眼光真好,媳婦兒也很喜歡這位妹妹。”
微瞪雙目,詫異地看著她:妹妹?我們好像還不認識……
座上傳來一個冷哼,王后挑著柳眉,慢慢走來,尖尖的甲套扣住我的手腕,有些疼痛,“時候差不多了,去流芳臺吧。韓小姐,扶本宮一把。”
“是。”悶悶作答,這樣的對話,這樣的暗鬥,勾起了我心底那簇最黑暗的記憶。低著頭,再無興致欣賞沿途的風景。
“姑姑,今個格外熱鬧啊。路過朝門的時候,看到春官宗伯忙成一片。”嫂嫂跟在後面,與弄墨閒聊道,“不知道來了什麼大人物,竟把各位禮官大人急成那樣。”
“哦?”弄墨詫異地開口,“今年的千巧宴不是由王后娘娘親手操辦的嗎?春官府怎麼會介入?”
王后緩下腳步,瞥了身後一眼,幽幽地說道:“昨天定侯突然來到雲都,禮部忙的是接待他的事。”
“定侯?”華妃的聲音略微拔高,“眠州州侯定侯?自前任定侯去後,這是第一次晉見王上吧。”
“嗯,第一次啊。”王后眼中劃過一絲精明,“這位定侯是前任何述的外孫,何定侯一生只得一女,而此女又早夭,僅留一子。何述便將眠州留給了這唯一的外孫,只不過此人甚是神秘,八年以來從未現身。如今像是騰空出世一般來到雲都,究竟是為什麼呢?”
定侯啊,目光視遠,凝神靜思。《列國志》雲:天下鹽鐵,眠州獨佔四分。
眠州位於荊青翼三國的交界處,畝積約有四個蓮州那麼大,自震朝滅亡以後就以一個獨立的政治地域而存在。眠州以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以及豐富的資源,成為了三國外交縱橫的關鍵,也因此眠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