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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鬢間的白髮也越來越密。
“得顯。”青王的聲音重新恢復平穩,語調略低。
得顯明瞭地貼近,靜候王上的吩咐。
“將飲花露拿給成妃,就說孤讓她安心養病。”字字句句,浸透著涼意。
得顯愣了一下,心中咯噔:“飲花露”是歷代青王手中的秘藥之一,不同於“醉花蔭”的陰毒,喝下去也只是產生風寒入骨的病兆而已。
“畢竟,病要病得徹底。”青王背手望天,嘴角微揚,“得顯啊,孤夜裡咳得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
“是……”語帶不忍。
“那,除了你,還有多少人聽到?”青王目流殺意。
“回王上的話,值夜的宮女內侍大概都聽到了。”得顯低下頭:這些人留不得了。
凌準虛起龍睛:“你說孤是得的是什麼病?”
得顯低下頭,思忖了一會,恍然大悟道:“風寒,是在墨香殿染的風寒。”
青王嘴角劃過一個滿意的弧度,忽地眉頭微皺,胸口劇烈起伏。他拿過得顯遞來的帕子,掩住嘴角悶哼兩聲。隨後將帕子遞回去,低低命令道:“燒掉。”
得顯接過,將黃色的絲帕開啟一個縫,驚的臉色蒼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他看了看青王略顯淒涼的背影,偷偷地嘆了口氣:待到明年春暖花開之際,不知道哪位能成為那隻頭雁呢。
賜以花露飲,藉以掩重疾。
遙看雲中雁,莫測帝王心。
嗷嗷雁鳴,劃過長空,穿越白萼殿直直地向墨香殿掠去。
殿外伺候的內侍低著頭,瞥了一眼從身前經過的華服,暗自迷惑:那位主子剛走,這位又來了。以前娘娘病的時候,可沒見過這樣的架勢啊。內侍嘖了嘖嘴,搖了搖頭:管那麼多做什麼,當好差就可以了。
弄墨雲鬢散亂,略帶病色,強撐著手從床上坐起:“華妃姐姐,您怎麼來了。”
“妹妹何需多禮。”華妃柳眉微皺,疾步走來,無比輕柔地按住弄墨,“幾天沒見,怎麼就病了?”
弄墨蹙眉含笑,嬌弱不勝風:“這些天又是風又是雨的,大概是涼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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