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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領命!”
“至於監軍一職。”凌準似笑非笑地看向座下,“不知道,哪一位愛卿願意奔赴前線戰地啊。”
監軍啊,真是一個好差事。眾臣暗忖:這仗若是打贏了,論功行賞之時,定少不了監軍一份。若是輸了,只要將過錯推給將帥,亦可獨善其身。不過,有那兩位在,這樣的好活兒哪裡輪的上我們這些臣下啊。想到這裡,一些人不禁看了看侯列。
“兒臣。”“兒臣。”老三和老七對看一眼,同時出聲,“兒臣願為父王分憂。”
“哦?”凌準理了理黃袍,慢慢坐下,“淮然你年長,先讓徹然說。”
“是。”老三不情願地站回侯列。
“不到沙場不見血,哪裡算是好兒郎。”凌徹然笑得溫和,“還請父王賞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到邊關見識見識,長長血性。”
“嗯,孤這一生成長最快的時候便是當年與王兄戍邊的那段日子。”青王點了點頭,看向身體略微緊繃的老三,“淮然,你說吧。”
“謝父王。”烈侯凌淮然挺直身體,挑釁地看向榮侯凌徹然,“七弟若想體味軍旅生活不如像父王那樣去戍邊,拿行軍打仗來長見識這是不是有點兒戲?”他輕笑一聲,朗聲說道,“父王,兒臣在西北兵營中待過些時日,對軍中事宜算是熟悉。兒臣願助韓將軍一臂之力,願擔監軍一職。”
“三殿下。”容克洵拱了拱手,笑笑地看著凌淮然,“沒帶過兵,不意味著一定不適合。”
這話反過來說就是……帶過兵的也未必合適。嘶,還沒有“選邊站”的中立朝官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容相這話說的,尖銳了去了。
凌淮然黑著臉,狠狠地瞪向容克洵,鷹目狠戾。
“容相說的不錯。”一聲附和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卻讓朝臣更加迷惑了:今日董相是吃錯了藥?怎麼總是幫著死對頭說話?
董建林揚了揚短眉,慢悠悠地說道:“只不過啊,話可要說全。”他鼻翼邊的法令紋越發明顯了,隱隱透出幾分老態,“這沒帶過兵的都可以勝任監軍一職,可見這帶過兵的一定可以做的更好啊!”
青王微微虛目:老三是什麼時候和他搭上夥的?哼,臺閣的兩位一品大員是各歸其主了。
“王上!”董建林目光切切地望向御座,“軍國大事豈能兒戲,這監軍一職非三殿下莫屬!”
“王上!”容克洵瞪了老冤家一眼,急急開口,“七殿下為人寬厚親和,定能和韓將軍配合得當、一舉破敵!”
“那,列位卿家的意思呢?”凌準緩緩出聲。
“王上!臣覺得三殿下足矣勝任監軍一職。”“臣願意以身家性命保薦七殿下!”朝列一分為二,你一言,我一語,你賭咒,我發誓。吹鬍子瞪眼,持笏對罵,真是比正旦日的市集還要熱鬧。
戰圈之外聿寧涼涼地掃視爭鬥中的兩派,不經意地掃視,卻讓他捕捉到一絲愜意的微笑。聿寧定睛望去,只見侯列中那位傳說中的閒散侯爺微挑的眉間流露出幾分興味。眨眼之後再看,九殿下卻已恢復成疏懶之色。當日他閒居市井,寧侯可是三顧茅廬、力邀出仕。到如今他官居高位,這位卻不動聲色,每每碰到也只是點頭一笑,全不似烈侯和榮侯的急邀之意。聿寧輕攏眉頭,暗自揣度,卻始終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無意間的抬目,只見御座上的那位嘴角泛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表情像極了……不,應該說寧侯像極了那位啊。
一粒香餌,不僅引出了數尾大魚,就連平時潛在塘底的都浮了上來。青王指尖輕滑,撫弄著腰間的玉絡:看清了,這下可全都看清了,只剩下……他定定地看了看座下,而後偏過頭,向得顯使了個眼色。
“嗯哼!”御座上傳來一個尖細的清嗓聲。
剛才還爭的面紅耳赤的朝官像是被人捏住嗉子的公鴨,陡然間沒了響。拿著白笏,偷偷看去,王上目光沉沉、面色甚暗。眾臣戰戰兢兢地回到朝列中,惴惴不安地低下頭。殿內安靜的,只能聽見幾絲風聲。
直到列位大臣的頭上浮起了虛汗、憋的快不能呼吸,青王才低低開口:“翼然。”
寧侯眉梢微動,慢步走出:“兒臣在。”
“孤命你為此次北上助荊的監軍。”此言一出,眾臣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麼?!
“王上!”董容二相急急出聲。
青王厲厲地望去,驚的二人手腕微顫,笏板輕輕抖動。
“二位卿家有意見?”凌準語調微揚,雙目危險地眯起,幽幽看向兩目流火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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