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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王抑制住低咳,仰首將滿滿一杯茶一口喝下,而後急急問道:“佳友?想必也是謀略非凡之人,能否為孤引薦。”
聿寧面帶愁色:“那位友人才智應在臣之上,只可惜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此後臣四處尋找,渴望深交,那人卻再無訊息。”
“可惜啊。”青王慢慢坐下,嘆了口氣,“愛卿啊,你要早大軍一步趕到荊國,明日就要啟程。今日孤就不留你了,等到你功成歸來,孤再擺下酒宴與你秉燭夜談。”
“是,臣遵旨。”聿寧向凌準行了個禮,而後再看向另外二人,“九殿下、韓將軍,聿某就先行一步了。”
“大人保重。”韓月殺拱了拱手。
凌翼然頷首而笑:“本殿在前方等著聿尚書的好訊息。”
“啪、啪、啪。”聿寧走後,青王倚在長椅上並未出聲,只是習慣性地敲起手指,“啪、啪、啪。”
知道茶盞裡的水涼了又涼,凌準方才幽幽開口:“韓愛卿。”
“臣在。”韓月殺抱拳傾身。
“實話實說,此次出兵你有幾分勝算?”
“六分。”
“六分?”青王停止敲指,虛起雙眼,目光微沉。
得顯靜立一邊,不禁著急:哎呀,好話都不會說,韓將軍真是!
韓月殺挺直胸膛,深邃的眼中流溢位懇懇之色:“此次出兵雖然是荊王所請,但在荊國民眾心中我軍依舊是入侵者,反抗必不可少。不過為了王上的英名,為了長遠大計,臣是斷不能對手無寸鐵的荊民下狠手的。”
青王擰著眉,不時頷首:“嗯。”
“朝議中臣有一句話沒能來得及說。”韓月殺抱拳頷首。
“哦?”青王來了興致,“愛卿請說。”
“列位同僚皆說雍國可能與我軍搶著助荊勤王,可是據臣對雍國明王的瞭解。臣私以為,雍軍與荊國外戚聯手的可能性更大。”
凌準驚的微瞪雙眼,猛地站起,在偌大的御書房裡來回跺步:孤,怎麼會漏算這條,可惡。半晌,他停下腳步,沉聲問道:“愛卿所說的六分,可考慮到這點了。”
韓月殺抬起頭,目光堅定:“是。”
“嗯,還好,還好。”凌準慢慢坐回長椅,目光厲厲地看向一言不發的兒子,“翼然,作為監軍,你有何計策?”
凌翼然迎著暖暖的秋陽微微一笑,眉宇之間滿是自信:“兒臣有為韓將軍增添三分把握。”
“三分?”青王語帶興奮,“說說。”
“雍國的國主不是明王陳紹,而是雍王陳煒~”凌翼然眼波流轉,看向地圖,“先前養城之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只是明王力保前幽二侯,此事才漸漸平息。兒臣認為火焰雖熄,星火仍在。父王不如往上加一堆柴,送一口氣,讓火勢重燃。一旦國內不穩,雍王又何談助荊勤王,亦或是幫助荊國外戚呢?”
青王眼含興味,對凌翼然是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果然啊,果然。
“至於荊國之民。”凌翼然面對青王探究的目光是不閃不避,“也可為我所用啊。”
“月殺不才,請殿下賜教。”
“若是外戚之軍四處殺人放火、殘殺無辜百姓,那會怎麼樣呢?”凌翼然笑得輕快。
“可是敵方若是不殺呢?”韓月殺眉梢微動,恍然大悟道,“殿下的意思是?”
“將軍果然是聰明人。”
“還有一分呢?”青王沒了先前的急色,慢悠悠地拿起茶盞。
“還有一分便是地利。”凌翼然優雅地欠了欠身,“兒臣在前幽時,無意中得到了前幽的寶重,六國坤輿圖。”
此言一出,驚的青王手上一滑,嘩地一聲,杯盞落地。
韓月殺愣在原地,瞠目結舌地望著笑意淺淺的主子:六國坤輿圖是震朝地學家章廣利歷時三十六載,踏遍千山萬水,方才繪成的地圖。此圖之詳實、之精美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軍事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荊王打破繁都之時,曾派人四處搜尋此圖,結果並未發現。原來,原來這個寶貝早就落入了主上的手中。
青王兩頜微動,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吸了口氣。半晌,灼灼地望向凌翼然,語調微顫:“小九啊,孤真是小看你了。”
凌翼然恭順地低下頭,並不出聲。
“你早就料到了吧,終於出手了。”青王搖了搖頭,自嘲地笑笑,“很好,很好。”他略顯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得顯,把那份詔書拿給韓愛卿。”
“是。”得顯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