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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她頭一歪,靠在聶淺歌的懷裡睡著了。
聶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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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還卿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暢,眼睛未睜便喊了聲淺淺。
有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在她臉上輕輕摩挲,帶著濃濃的愛意與眷戀:“醒了嗎,有沒有那裡難受?淺淺在隔壁,你叫她做什麼?”
說話之人的語聲和動作都十分的溫柔,恍若怕驚醒一室春夢,顧還卿卻霎時睜開了眼睛。
屋內有了朦朦的光亮,外面的天色應該大亮了,顧還卿有些不適應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卻見聶淺歌斜倚在床頭,正垂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帶著絲絲關切的黝黑雙眸漾滿柔情與繾綣,還有明顯的疼寵與愛憐。
她一時難以置信,紅唇一張:“聶淺歌……你怎麼在這裡?”
見她清醒,聶淺歌隱匿起眼裡氾濫的情愫,用平靜如水的目光看著她,語氣輕淡如風:“你抱著我不準走。”
“胡說,我哪裡有……”顧還卿下意識的反駁,緊跟著卻立即住了嘴,雙眸心虛的閃了閃——她她……她的雙臂抱著什麼?
“昨夜你抱著我的腰,不准我走。”聶淺歌神態自若的重複一遍,語氣波瀾不驚,彷彿在說著天氣很好之類的話。
顧還卿趕緊縮回手臂,臉蛋紅的可以煮雞蛋了——她不僅抱著他窄瘦的腰身,還以一種既曖昧又親密的姿勢躺在他懷裡……
記憶傾刻回籠,她手忙腳亂的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想要起身,聶淺歌卻緊了緊環抱著她的雙臂:“幹什麼去?”
顧還卿推他的手臂:“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我抱著你,你不會推開我嗎?怎麼能留在我房中,還在……”“床上”她說不出口。
聶淺歌無言地鬆開了手臂,任她起身。
顧還卿一看自己身上,鬆了口氣,小襖還在,是和衣而睡。她俐落地下床吸上鞋,一頭長長的青絲瀑布般的披散下來,風情萬種,樣子嫵媚撩人,格外的讓人怦然心動。
聶淺歌默默地凝視著她,幽幽暗暗的目光若海水般深沉,一眼望不到底,心裡卻情潮洶湧,澎湃咆哮,一發不可收拾!
顧還卿邊往外走邊回頭囑咐他:“你快回你的房間,別讓人看見,等會我再找你算帳!”她昨晚喝了藥茶,睡了一夜被尿憋醒,此刻先解決民生大事,然後再來追討聶淺歌在她房中留宿的問題。
顧還卿走後,聶淺歌依舊靜靜地倚著床頭坐著,姿勢都沒有變動一下。
昨夜他擔心顧還卿,怕她睡著後又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便讓淺淺去隔壁房間休息,他留下來照料顧還卿。
抱著心上人固然是一件讓人激動又愉快的事,可是他擔心她擔心的不敢閤眼,就那麼抱著她過了一夜,雙腿都坐麻了,卻絲毫不敢動彈,唯恐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驚醒了她。
一直等雙腿有了知覺,他才蹙著眉頭,慢慢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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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是福嬸和福伯的房間——自從酒樓重新開張之後,福伯和珩叔等人多半留在酒樓裡忙活,極少回村,天冷了,福嬸擔心阿牛照顧不好聶九靈,索性搬過去照顧兩個孩子,房間便空著。
淺淺正擁被呼呼大睡,門也未關死,顧還卿進去後,衝到床邊,隔著被子把她一頓好捶:“叫你把我一個人扔下自個睡大覺!你的心是有多粗啊?我是個女孩子你知不知道!你不留下來陪我,居然讓聶淺歌在我房裡過夜?你皮癢了是不是?傳出去,別人指不定說的多麼難聽?”
“哎哎哎……”淺淺猝不及防,被她揍的嗯嗯哎哎,抱著被子喊救命,並振振有詞的求放過:“你也知道我粗枝大葉慣了,我怕照顧不好你嘛,淺歌他比我心細,再說君子坐懷不亂,淺歌是個心地淳樸的好孩子,我保證他不會把你怎麼樣啦!而且他是你的小叔子啦,小叔子照顧嫂嫂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謬論?”顧還卿又拍了她一記:“我怎麼沒聽說小叔子照顧嫂嫂是天經地義的?”
“沒有嗎?”淺淺一臉迷茫的摸頭:“你沒聽說過長嫂如母嗎?你既然是他母親,他孝順你是應該的。”
我擦!
顧還卿給氣笑了,毫不客氣地對她飽以老拳:“你是哪裡出來的奇葩?你確定你不是猴子派來的逗比麼?生活白痴也就算了,但你連起碼的人倫常識都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混這麼大的?”
淺淺頓時蔫了,伏在被子上悶悶地說:“我娘死的早,後孃哪裡會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