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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大實話,慕家財產再多,卻也比不過紫玉滄月佩,關鍵是,能得黛宮主贈玉者,必是黛宮主賞識之人,間接地會獲得當今聖上的好感——此為一種先人為主的觀念,陛下會因黛宮主而愛屋及烏。
“爹,官運不要太亨通了!”慕明月鳳目微眯,朱唇含笑。
慕尚書承認女兒說的有道理,這招以退為進,與“放長線釣大魚”有異曲同工之妙,他過於急功近利了,不能因為短期內未見成效,便焦躁地否定這一切。
正要誇女兒幾句,燕綰一臉喜色的掀簾進來:“老爺、小姐,皇后娘娘派人來傳懿旨,欲召小姐進宮敘話,小姐快點準備。”
“……皇后娘娘傳懿旨?”慕尚書目露喜色,之前毫無徵兆,一下子便是皇后娘娘,饒是他宦海沉浮多年,一時間也覺得事發突然。
“莫慌。”慕明月慢條斯理的從黃花梨的書案後款款步出。
她今日著一襲杏黃寬袖家常綾袍,柔滑如絲的長髮半挽,斜斜插著一枝翡翠簪子,簪尾垂下幾繼細細的流蘇,耳上的翡翠耳墜在頰邊晃晃悠悠,與頭上的簪子相印成輝,襯著她美貌絕倫的容貌,更顯國色天香,麗質無雙。
只見她微抬精緻的下巴,眉間蘊傲,用一種指點江山的語氣,鏗鏘有力地道:“這僅僅是個開頭!”
幕尚書含笑捋須,的確如此,只要明月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還怕別人不上趕著來嗎。
燕綰笑盈盈地去扶慕明月,壓低聲音道:“聽說皇后娘娘最近正為太子殿下物色側妃的人選,此次召小姐入宮,莫非正是為此事?若是,那奴婢要先恭喜小姐了。”
慕明月輕扯紅唇,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傻丫頭,即便是,也沒有什麼好歡喜的,你沒聽說過嗎?寧**頭莫做鳳尾,一個太子側妃,又非太子正妃,不值什麼。”
小姐的心真大!燕綰吐吐舌頭。
“明月,此話差矣。”慕尚書又找回了往日的自信與篤定,悠悠哉哉地道:“古往今來,儲君登大統之後,榮登皇后寶座,能母儀天下者,並非全是太子正妃。”
明月的神情莫衷一是,淺淺一笑:“爹,這個理女兒也知道,但皇后娘娘召女兒進宮,無外乎是因為我手中有紫玉滄月佩。她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女兒就不相信,不可一世的陶貴妃還能沉得住氣!”
她神采飛揚,一掃前些日子陶貴妃帶來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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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貴妃早沉不住氣了,在最初得知軒轅黛以紫玉滄月佩相贈慕明月時,她懊悔的腸子都青了!
想她暗中與皇后較量多年,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取代太子,成為儲君。如今慕明月手中有紫玉滄月佩,若拉攏了她,便等於拉攏了滄海宮和軒轅王,有這兩大助力,己方無異於如虎添翼,擊敗皇后和太子指日可待。
可恨當初因為慕明月與顧還卿越走越近,她連帶著憎惡慕明月,一氣之下把她從三皇子正妃名單中剔了出來。
如今一看慕明月有了利用價值,她後悔莫及,便尋思如何籠絡慕明月。
可是未等到她想到好法子,皇后已先下手為強了——剛剛曲公公來稟報,皇后傳慕明月入宮覲見。
這則訊息對焦慮不已的陶貴妃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皇后的奸計得逞!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讓慕明月站在自己這一邊。
陶貴妃鬥志昂揚,奈何兒子卻垂頭喪氣——自打南巡迴來以後,姬非晚的精神日漸頹廢,完全沒了往日的意氣風華與輕鬆愜意,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陶貴妃恨鐵不成鋼:“你這是怎麼了?現如今你父皇對你益發的器重,正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你卻自己蔫頭耷耳的洩起氣來,究竟是想怎樣?你沒看見東宮那位最近笑的多圓潤嗎?若你再這麼無所用心下去,我們母子早晚會輸的一敗塗地,最後連命都沒了!”
姬非晚對陶貴妃的喝斥聽若未聞,風流多情,俊美如玉的臉龐蒙著一層陰影:“母妃,您什麼時候能接受還卿?”
又是顧還卿!
陶貴妃氣的幾乎失去理智,當場砸碎一個纏枝蓮紋花觚,怒不可歇地道:“殿下,你是入了魔障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她顧還卿?她算個什麼東西?!都是別人的媳婦了,用得著殿下日日想、夜夜念?”
猶如受到了當頭棒喝,姬非晚陡然一愣,陶貴妃別的話他都未聽進耳,只聽見“魔障”二字。
他恍恍惚惚有種錯覺,覺得顧還卿或嗔或喜或怒的模樣,已化作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