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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各自歇息了。可後半夜她睡的極不安穩,聶淺歌犯羊角風的畫面一再出現在她的夢裡,幾次都被驚醒。
冷奕覷著她臉上的黑眼圈,良心發現地道:“二爺今天比昨天好多了,不過他心情不好,不想見人,所以我帶他出去散散心,等他情況好轉,我會帶他回來的。”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來牛家村的途中聶淺歌也莫明其妙的失蹤過兩次,每次都是冷奕把他帶回來的,顧還卿見怪不怪了,只要聶淺歌沒事就好。
她點點頭,囑咐道:“那你們小心點,早點把他帶回來,實在不行還是要去看大夫。”
“曉得。”冷奕酷酷地頜首。
知道冷奕會有分寸,顧還卿便放心的走了,今日她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而此時的京城,曲公公一大早便來到三皇子府,按貴妃的喻意送來諸多佳麗的畫卷,以供三皇子挑選。
姬非晚無精打采的任侍女服侍著輿洗穿戴,弄妥後,興致缺缺地翻完畫卷,意興闌珊地合起來扔到曲公公懷裡,目露厭惡,語氣刻薄地道:“一個個都俗不可耐,這也稱得上佳麗?不怕辱了美人之名!真沒想到母妃的眼光變的如此之差,東施效顰也敢拿出來獻醜。”
曲公公無語良久,畫上的這些美人可都是貴妃娘娘精心挑選的,且都是朝中四品大員以上官員的千金,個個品貌優良,姿色不俗,可在三皇子眼裡,這些人被貶的一文不值,不是人醜就是心醜,連帶著他這個跑腿的都跟著受了不少氣。
“殿下,娘娘說了,若這次殿下仍不滿意,她會召那些千金讓殿下你親自過目,務必讓殿下挑到可心意的人為止。”曲公公盡職稟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凡是講究一個‘緣’字,說不定殿下看過些小姐們後,有閤眼緣的亦不一定。”
“嘁!”姬非晚撇了撇唇,雙眸黯沉晦澀:“可本殿下心意的,未必可貴妃娘娘的心意;合本殿下眼緣的,未必合貴妃娘娘的眼緣,何必多此一舉?”
他神情抑鬱地嘲諷:“與其天天為這些瑣事煩心,不如貴妃娘娘看中哪個是哪個,本殿下娶就是了。管它黑的白的,醜的美的,只要貴妃娘娘高興就好。也省得有人把忤逆不孝的帽子扣到本殿下頭上。”
這話說的,好像在與貴妃娘娘叫板似的,曲公公頓時噤若寒蟬。
因顧還卿之故,如今這對母子的關係越來越僵了,貴妃安排好的選妃宴,三皇子二話不說就取消了。貴妃娘娘一片好心付流水,自然不甘,便把這帳全算到顧還卿頭上,認為是顧還卿引他們母子失和,於是在顧還卿離京期間,想方設法阻攔三皇子去見她。
因貴妃的多方阻撓,三皇子連去給顧還卿送行的心願都未達成——等他趕到時,顧還卿早走了。
為此,三皇子也對自個的母妃多有不滿,認為他母妃把事情做的太絕了!——顧還卿她就有再多不是,可她最起碼救過她兒子的命啊,她又沒有多的兒子,不說對人家感激涕零,至少也要感謝人家一番吧,怎麼到她頭上反而怨恨上人家了呢?
心裡有氣,他娘做初一,他做十五——他誓不娶陶貞兒做正妃,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就陶貞兒不行!
慕明月他倒未說娶不娶,但陶貴妃仍是比較偏向自己的侄女,再加上後來慕明月吃錯藥,與顧還卿越走越近,惹陶貴妃不喜,連帶著把慕明月從正妃人選裡剔了出來,連側妃都不做考慮了。
兒子與自己做對,陶貴妃氣的心口疼,但這次姬非晚是鐵了心,寧可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也不願順陶貴妃的意娶陶貞兒。
忤逆不孝的罪名多大啊,對皇子來說尤為重要,陶貴妃不想因這個罪名搭上兒子的錦繡前程,只得打落牙齒合血吞。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和自己離心,為了挽回姬非晚的心,她重新打起精神為兒子挑起正妃和側妃,每日把挑好的佳麗畫像往三皇子府送。
只是似乎沒什麼成效——三皇子一個也看不上。
曲公公猜想,不是看不上眼吧,約摸是心裡憋著一口氣,陶貴妃愈稱讚成的姑娘,三皇子越憎惡,一如陶貴妃對顧還卿。
母子之間的矛盾,曲公公不知怎麼轉圜才好,只得勉力相勸:“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好,娘娘的苦心孤詣,殿下當領會才是,總歸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拳拳愛子之心?”姬非晚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就是逼我娶不喜歡的人,逼我做不喜歡的事?無非是要我順著她的心意做事,做個聽話的傀儡,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情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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