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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眼見蔡吉證實了蔡昭姬的身份,不禁長嘆一聲道,“未曾想伯喈公之女竟流落匈奴王庭。”
倒是旁邊的長史胡昭耳聽蔡昭姬竟是匈奴左賢王的侍妾,連忙向蔡吉進言道,“主上,匈奴諸王侯中,以左賢王最高,常以太子為之。主上此舉恐激怒匈奴。”
“蔡氏乃孤本家,孤又豈能坐視其流落胡地。”蔡吉義正詞嚴地再次強調了自己的立場,跟著又衝著在場文武肅然正色道,“胡人素來畏威不畏德。平城一戰令烏桓諸部奉孤為烏桓單于。若南匈奴不奉號令,孤亦不懼一戰,故還請諸君早作準備。”
第六十六節 近在眼前
三日後使節帶著蔡吉親筆信啟程前往南匈奴。與此同時,張遼的信使則為蔡吉捎來了晉陽城被鍾繇搶佔的訊息。晉陽乃是幷州的治所,且幷州的漢民又大多集中在太原、上黨兩郡,如今錯失晉陽無疑會影響到蔡吉部在幷州的稅賦,乃至蔡吉本人在幷州的權威也會受到相應削弱。因此在得知晉陽落入曹軍之手後,龐統立馬擱下手中公務,直奔蔡吉書房而去。
面對心急火燎的龐統,蔡吉倒是顯得頗為冷靜,就見她一面差人奉茶,一面和顏悅色地向其問道,“士元找孤有何要事?”
龐統並沒有急著回答蔡吉,而是等奉茶的侍從退出書房後,方才壓低了聲音朝蔡吉拱手進言道,“晉陽乃西北龍城之所在,主上切不可拱手讓人!”
蔡吉一聽龐統乃是為了晉陽一事而來,不由兩手一攤苦笑道,“孤又何嘗不知晉陽貴重。然則晉陽守將張琰先文遠等人一步,將晉陽讓給司隸校尉鍾元常,孤也無可奈何。”
哪知龐統卻根本不管什麼先來後到,當即長眉一挑,殺氣騰騰道,“此事無關緊要。只需主上一聲令下,統即刻領兵突襲晉陽!”
眼見龐統竟無視曹蔡之間的姻親之盟,直接唆使自己出兵奪取晉陽,蔡吉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龐統等了半天不見蔡吉做出回應,亦由不得心頭一急,咬牙追問道,“主上可是在乎曹蔡聯姻?”
曹蔡聯姻無疑是現在掣肘蔡吉向南發展的一大障礙。但是這會兒的蔡吉卻並沒有明確回答龐統的質問,而是不置可否地反問道,“士元打算如何突襲晉陽?”
蔡吉的這聲反問讓龐統心頭頓時為之一喜,繼而拱手應答道,“陰選精兵,晝夜兼道,徑襲晉陽。想那鍾繇保守盟約,定無預備。大軍卒至,一舉便定!”
龐統的這個計劃對於蔡吉來說並不算陌生。在原有歷史上,龐統就曾就奪益州向劉備獻上中下三策,其中上策就是“晝夜兼道,徑襲成都”。只不過在這個時空龐統同蔡吉的關係更為密切,所以他便沒有搞上中下策之類的噱頭,而是直接提出了他最為中意的“上策”。不可否認龐統的計劃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特別是在張遼主動退兵後。曹軍方面更容易麻痺大意。只可惜眼下坐鎮晉陽的並非劉璋之流,而是名震關中的儒將鍾繇。光是這一條就足以令蔡吉打消偷襲晉陽的念頭。
須知無論是在歷史上,還是在眼下的時空,鍾繇都曾立下赫赫戰功。並長期守衛西北,以計謀挑唆制衡馬騰等關中諸侯,令曹操得以安心領兵南下征討南方諸。試問這樣一個足智多謀的人物又豈會像劉璋那般輕易中計。所以在聽罷龐統的進言之後,蔡吉僅沉吟了片刻,便搖頭向其規勸道,“鍾元常定關右,奪晉陽,絕非昏庸之輩。晉陽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主上……”
龐統不甘心地想要辯駁,卻被蔡吉抬手打斷道。“荊揚大戰序幕剛開,士元又何須急於一時。”
雖說歷史的軌跡已因蔡吉的亂入發生諸多變化,但蔡吉依舊堅信劉備、孫策等南方諸侯不會讓曹操平吞荊揚的野心得逞。然而在建安七年的秋天,能有此信心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事實上莫說是荊、揚兩州的尋常百姓,就算是劉備本人也不相信僅憑他手下的那點零星兵馬能擋下直奔壽春而來的數萬曹軍。
建安七年八月末,曹操命帳下大將曹仁領兵五萬東進壽春討伐劉備。剛剛經歷南就慘敗的劉備又豈敢與曹軍正面交,只得一面遍告百姓:“曹兵將至。孤城不可守,願隨者同南渡,不願者留下。”一面蒐羅船隻渡江南下,意圖以長江天險阻擋曹軍鐵蹄。
壽春百姓歷經袁術、呂布幾番禍害,唯有在劉備治下方才過了幾年安穩日子。乍一聽聞曾經屠遍徐州的曹軍即將殺來,壽春百姓哪敢再做停留,紛紛扶老攜幼,拖家帶口。追隨劉備一同南下廬江避難。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