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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訝然說道:“你不能也不願見她?”
白衣文士毅然點頭,道:“是的,陛下!”
中年人錯愕地道:“那,那為什麼?”
白衣文士淡淡說道:“不為什麼,陛下!”
中年人道:“總得有個理由?”
白衣文士道:“陛下要一定問我理由,我只能說如今我只是個莊稼漢!”
“莊稼漢?”中年人豁然笑道:“憑勞力,靠雙手,農家之樂無窮,莊稼漢有什麼不好?”
白衣文士淡然一笑,忽地站了起來,道:“陛下,我想告辭了!”
中年人忙跟著站起,道:“你要走,那怎麼行?”
白衣文士道:“陛下,已到了該走的時候,我本打算見過陛下後就走。”
中年人搖頭說道: “那不行,朕不準!”
白衣文士笑了笑,道:“陛下,如今我是一介布衣……”
中年人道:“布衣就能不聽朕的?”
白衣文士道:“那倒不是,我也不敢,但至少我認為可以走得心安理得,陛下以為然否?”
中年人道:“朕說不行,朕有錦衣衛,御林軍!”
白衣文士笑道:“陛下明知他們攔不住我!”
中年人忽地苦著臉柔聲說道:“不能多盤桓兩天麼?”
白衣文士道:“陛下,我總是要走的!”
中年人道:“對她,你忍心?”
白衣文士身形一顫,旋即淡然說道:“陛下!那也沒有什麼!”
中年人一嘆點頭,道:‘好吧,朕準了,其實,朕是不得不準,只是,你要朕如何向她交待?”
“很簡單。”白衣文士道:“陛下可徑直告訴她,我不願見她!”
中年人忙道:“那不行,朕不敢,你知道,那多傷她的心。這多年來她苦苦地等你這麼久……”
白衣文士似乎有意地岔開了話題,說:“那隨陛下怎麼說吧。”
中年人卻也轉了話鋒,道:“你到那兒去?”
白衣文士道:“陛下,我回來處去!”
中年人道:“哪兒是你的來處?”
白衣文士道:“天之一隅,海之一角,遠離塵世的一塊田,一塊菜園!”
中年人道:“顯然你是不願說,可是你的許諾……”
白衣文士道:“陛下,任何時候,只要陛下一紙徵召,我立刻趕到京城!”
中年人道:“真的?”
白衣文土道:“陛下既知我,就不該有此問!”
中年人搖頭一聲輕嘆,旋即點頭說道:“好吧!朕送你出宮去。”
白衣文士忙道:“陛下,我不敢當,也不願驚動太多的人!”
中年人遲疑了一下,道:“那好,朕就不送了,只是這一別……”
勉強一笑,挪手說道:“你走吧,外面天黑了,小心些!”
白衣文士一聲:“謝陛下!”
長揖至地,轉身走了出去!
中年人果然沒送,呆呆地站在琉璃燈下,忽地頹然坐了下去,喃喃自語地道:“他走了。
他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
目光移注在書桌上那個包袱,那兩冊秘笈,倏地淒涼一笑,接道:“這是為了什麼……
唉!”
只聽內待在外稟道:“啟奏聖上,衛娘娘到!”
中年人神情一震,道:“要命,她怎麼不早來一步呢?”
邊忙站起,說道:“說朕有請!”
那內待在外長長地應了一聲:“是!”
尾音未歇,輕盈步履響動,人未至幽香先送,繼之輝煌的琉璃燈光為之一黯,書房裡嫋嫋走進了—個人兒!
她,風華絕代,清麗若仙,無限美好身材上,著一襲雪白的衣裙,娥眉淡掃,脂粉不施,望之若仙!更難得她氣度雍容,高華超人,那一雙眸子,清澈,深邃,還有著一份冰冷的聖潔,更多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她進門盈盈檢衽:“見過陛下!”
中年人神色不安地連忙招手:“卿家平身!”
站直了嬌軀,她目光流轉,道:“陛下,您還沒有……”
神色陡露,說不出是驚是喜,目光凝注在書桌上:“陛下,他,他來過了?”
中年人乾咳一聲,點頭說道:“是的,他,他來過了!”
白衣人兒霍地轉註,道:“那麼,陛下,如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