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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自此而斷事大。
無意中,嚴慕飛發現了這一重大秘密,大明朝的重大秘密,無論怎麼說他不虛此行。
這一天裡,嚴慕飛合雷飛南京分舵之力,分頭在南京裡各可能處展開了搜尋,約好日暮時分在分舵碰面。
天很快地黑了,在南京分舵碰面後,沒有一個人說話,靜默得隱隱令人窒息。
不用說,這一天是毫無發現,毫無收穫,可以說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失蹤的畢竟是失蹤了。而靜默根本沒有發現什麼。
突然,嚴慕飛開了口,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很不安,讓諸位勞累奔波一天,諸位歇歇吧,我到各處走走去。”
說完了話,他徑自走了。
背後,傳來了石青這麼一句:“活生生的一個大人,竟會莫名其妙地沒了影兒,真是見了鬼了!”
這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嚴慕飛卻為之腳下一頓,但僅僅是一頓,隨即他又邁步出門快速而去。
夜,初更。
在玄武湖一帶,初更時分的夜,已是明得很深沉,尤其在金陵王王府與胭脂井這一角,夜更顯得寂靜,寂靜得有點怕人。
一個人,揹負著雙手出現在金陵王王府前,胭脂井畔。
他,身材頎長,一襲黑衣,灑脫,飄逸,是嚴慕飛。
公孫勝的那個水果攤兒,仍擺在大樹下,不過,攤兒上水果,顯見地已經少了很多。
是哪個遊湖過路的吃了不花錢的?
嚴慕飛沒管那麼多,他負手徘徊在昏暗月光下,就這麼來回地走著,由初更,二更,到三更!
這兒的夜色越來越靜,便連一點風聲也聽不見。
徘徊中的嚴慕飛突然停了步,他向著靜靜地坐落在月色裡,月光下的宏偉又深沉金陵王王府投過深深一瞥,然後邁步行去。
轉眼間,他到了金陵王王府後,是一片雜草叢生,螢火飛舞的小沼澤。
那兒本是一個養魚池,一圈雕花石欄猶在,但由於多年荒廢無人照顧,水髒了,草長了,只不知那些金魚死了沒有。
本來好好的一個養魚池,如今卻望之怕人。
順著那條小路,嚴慕飛到了金陵王王府後門。
那陳舊的後門沒鎖,虛掩著。
他拍手推開了門,“吱呀”一聲,在這夜靜時分,這聲音傳出老遠,聽來也頗覺刺耳。
這兒,是王府後院,亭、臺、樓、榭一應俱全,在這兒,夜色美而寧靜,但也顯得懾人心魄。
這是為他嚴慕飛準備的,而多年來他一直讓它空著,讓它荒廢,成了野草老高,狐鼠出沒的地方。
在嚴慕飛眼裡,這兒雖然美倫美奐,而它荒廢的景象,並不比烏衣巷那謝家廢園強多少。
心裡感嘆著,他提神聚功,緩步住裡走。
最後,他跨過朱欄小橋,停在那水榭前。
默察四周,搜尋身邊,過後園的夜色空蕩而寂靜,他沒有任何發現,倒是草叢裡響起幾陣沙沙的狐鼠驚走聲。
驀地,他一聲輕嘆,抬頭低吟:“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一遍,沒有動靜。
兩遍,夜色仍是那麼寂靜。
三遍——
在他第三遍吟聲未落之際,他目中寒芒飛閃,適時,一個甜美而略顯冰冷,還帶著顫抖的輕吟在寂靜夜色中響
起: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這麼兩句,這麼充滿了悔與恨,還帶著激動的兩句。
嚴慕飛轉身投注,那黝黑的堂屋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人,一個身材無限美好的黑衣人兒。
她,衣角長長地拖在地上,兩隻手直直地下垂著,滿頭長髮披散,遮住了她那張定然很美的嬌靨。
她,像隨風飄動,又像蹈空御虛,冉冉地飄起,穿庭院,過書廊輕輕地落在朱攔小橋上wrshǚ。сōm,身輕若虛無,也像一
團迷濛的霧。
她,靜靜地站在朱欄小橋上,直挺挺地,一任夜風拂動長髮,拂動衣袂,一動不動。
長髮隙縫中,偶露一角嬌靨,那肌膚,欺霜賽雪,白,但顯得蒼白,顯得陰森森的。
她終於出現了。
嚴慕飛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凝目發問:“姑娘……”
她冷然開口,語氣冰冷:“鬼!”
嚴慕飛道:“我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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