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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幸作過一年同學。可能因為熟人中難以產生偉人的緣故吧,我對鮑菲的世紀性成績一直心存疑慮。它過於突兀,過於不循常規,簡單說吧,能一舉實現如此驚人的突破,最大的可能,是他使用了某種興奮劑或禁用方法——而且一定是某種新的、高效的、人所不知的藥物或方法。
“這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想想吧,近幾十年中,興奮劑的發展和更新什麼時候停止過?科學的迅猛發展為興奮劑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天地。知道下面的事實並非毫無意義,要知道,鮑菲的父母都是最前沿的、極富才華的生物學家和醫學科學家。
“三天來,我已採訪了鮑菲的母親方若華女士,採訪了鮑菲之父謝可徵教授所在的雷澤夫大學醫學院(方女士也在該院工作過很長時間),所得證據傾向於支援我的猜測。鮑菲可能並沒有使用興奮劑,但他很可能(被)使用了某種基因工程方法。……”
他一目十行地看著,心情漸漸沉重。他沒有關機,回到臥室喊醒了同伴說:“小田,那兒有一篇報道,你去看看吧。”
睡意朦朧的小田看看他的臉色,沒有說話就下床了。20分鐘後他關了電腦,回到床上。
兩人沒有交談,都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很久以後田延豹才憤憤地說:“這個羅伯特是誰?是不是給我們打匿名電話的那個人?”
費新吾猶疑地說:“誰知道呢。此人在文章中說他與鮑菲同年,那他就是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但打匿名電話的,憑我的直覺,至少是個中年人。當然,我的直覺不一定可靠,羅伯特也不一定是個年輕人。不過……”
不過我已經差不多信服了這篇文章的結論,那些關於多眼果蠅、夜光老鼠的描寫是很蠱惑人的。看來,謝豹飛的身上確實使用了某種基因工程方法,某種善惡難判的辦法。他嘆息一聲:“恐怕田歌要陷入一場漩渦了,新聞界不會放過謝豹飛的,各種麻煩要接踵而來了。”田延豹也覺得心頭沉重:“估計田歌不一定知道這些情況吧,我要設法通知她。”“恐怕為時已晚,她不會在戀人遭遇麻煩時退出漩渦的。”他們撳滅電燈,在紛亂思緒中睡去。
四 身世之秘
三天前,當羅伯特和朱莉婭按響謝寓的門鈴時,方若華正在院裡修整花木。她今年正好到花甲之年,剛剛辦了退休。25年前,她從臺灣來到美國,先跟著謝先生讀博士,然後當他的助手,再後當他的妻子。她已在基因工程學的領域裡徜徉了半生,乍一退休,心裡空落落的。
她知道這便是所謂的退休綜合症,治療方法就是強迫自己建立新的興趣。於是,她買了《花卉知識》、《園林修剪》,開始向自己院中的花木開戰了。從前天起,她已經幹了3天。不過,她客觀地評價,3天的成果比不上花匠老格林一個下午的工作量。修剪玫瑰花叢時,她被尖剌劃破了衣服和面板;當她笨拙地爬上鋁合金梯子去修剪櫻桃樹時,那些在地下看得清清楚楚的速發枝條卻藏了起來,一根也找不到了。女僕莎蒂瑪還在下面一個勁地驚叫:
“小心,夫人,請你小心!”
不過說實話,即使幹活時她的心仍系在兒子身上。丈夫和她在生物工程學中碩果累累,但真正的心血是在兒子身上。兒子成功了,更確切地說,是丈夫成功了,雖然這個成功晚了一點兒,成功來臨時他已經65歲了。記得大仲馬曾對小仲馬戲稱:“我一生最滿意的作品就是你。”這話完全可以搬到鮑菲身上——而且,在這裡,“作品”二字有著真正的、嚴格的意義。
但是,欣喜並不能完全趕走心中隱隱的恐懼。這些恐懼是在6個兒子夭亡後埋於心底的,已經變得宿命般堅牢。她沒有和丈夫同赴雅典去享受成功的歡樂,就是這些東西在作怪啊。但願這些陰影永遠不要落在鮑菲身上。
莎蒂瑪跑來告訴她有客人來訪:“是一對男女青年,他們說曾是你的鄰居。”方若華正好該休息了,她放下修枝剪刀回到屋裡。從監視屏上看,大門口站著一個高個男青年,亞麻色頭髮,銳利的目光。他旁邊是一位漂亮姑娘,淺褐色頭髮,綠色眼睛。方若華認不出他們,但覺得他倆確實有些面熟。自從鮑菲成名之後,記者們絡繹不絕,她都婉拒了,不過,如果這兩位真的是鮑菲少時的鄰居和同學,讓他們吃閉門羹未免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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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下通話器問:“請問二位的名字?”高個青年立即對攝像鏡頭綻出笑臉:“我叫羅伯特·蓋納,我的同伴是朱莉婭·麥克尼爾。”
“你是參議員老蓋納的兒子?她是海軍上校麥克尼爾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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