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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沒什麼!”
“是了,聶風你孃親又是怎樣的?她一定長得很美了?”
聶風一愕:“你……你怎會這樣想?”
斷浪笑道:“不是嗎?我看你長得如此秀氣,和你爹簡直是兩樣人,可想而知,你一定長得很像你孃親了。她必是個大美人無疑!”
聶風聞言乍露一抹哀愁,甚至比適才的斷浪更愁,幽幽的道:“她……她確實美得很,不過……”他欲言又止。
斷浪大奇,追問:“不過怎樣?”
聶風語意悲涼,低首答:“有時候,美麗……只會令人傷心,並不是一件好事……”
說著居然落下了淚。
斷浪感到失笑,他比聶風閱歷較淺,在其圓圓的大眼睛看來,美麗僅會令人賞心悅目,根本不會令人傷心。
然而他雖好勝,但見聶風如此傷心,也並沒有再出言辨駁,落井下石終非其所為。
倏地,聶風在一片濃濃的哀愁中翹首,訝然道:“斷浪,你聽見沒有?”
斷浪傻傻地問:“聽見什麼?”
聶風的眼睛睜大,像是聽見一些很可怕的事:“是……浪聲!”
“浪聲?”斷浪連忙回頭一看,還未有瞧清楚是什麼回事,赫聞周遭水聲隆隆,霍地眼前一花!一道巨浪遽從江中沖天而起,竟達十多丈高,洶湧澎湃,席捲佛膝!變生肘腋,斷浪完全不知所措,不懂閃避,只懂大叫:“哇!水淹大佛膝哪!”
事實上也無從閃避,蓋巨浪之高之猛,迅即淹沒整個佛膝,當然佛膝上的凌雲窟亦難倖免。
聶風饒是身手敏捷,亦難避此凜然天威,給巨浪當頭打個正著,身形再難穩持,當場與斷浪被怒濤一併吞噬!兩個小孩齊被捲進江中,江水仍是一片驚濤駭浪,此起彼伏,聶風身處如此惡劣形勢,依然不忘斷浪,一手緊抓著他,以防他給沖走。
在這生死關頭,斷浪只感到聶風握著自己的手如此的緊!他自出孃胎以來,除了斷帥因斬不開的父子血緣對他關懷外,世上其他僅會像那群村童般取笑他,蔑視他,可是眼前的聶風雖屬萍水相逢,此刻卻無私地對他施以援手、關懷,斷浪雖才八歲,也明瞭聶風一番熱心,私下暗自感動。
然而適才巨浪勢狂未竭,一道剛退,一道又來。浪關一湧,朝天一衝,兩人身不由已,覆被浪濤拋上半空。
巨浪滔天,這次卷勢更猛,一卷便達十丈,高逾佛頂;與此同時,浪頭忽又勢盡,閃電向下疾退,霎時間兩名小孩乍失依靠,身形急速下墮,但這回卻非墮到江中如此僥倖,而是直向數十丈下的佛足墮去。
佛足堅硬無比,恐怕二人甫墮下必會變成肉醬。斷浪眼見必死無疑,“哇”的一聲大叫。反之聶風面對死亡卻異常鎮定,千鈞一髮間,聶風陡然放開斷浪,跟著手反握雪飲,喝:“斷浪,抱緊我!”
斷浪本以為聶風已經放棄,豈料他一喝,愴惶以雙手把聶風攔腰一抱,就在同一時間內,二人已急墮至佛膝之旁。
刻不容緩,聶風狠狠咬牙,逕施全身氣力,重重把雪飲往佛膝邊一插,“錚”的一聲,二人下墮之勢登時頓止。
豈料劫後餘生,還未及攀回佛膝上,兩人驀又聽得佛頂上傳來兵刃交擊之聲。
放眼一看,赫見刀影縱橫,原來聶人王與斷帥已鬥至佛頂邊緣。
聶人王手上的雖是破柴刀,但斷帥的火麟劍並未出鞘,仍以劍鞘苦苦抵攔。由於蝕日劍法必須配以火麟劍才能發揮最高威力,故單論招式,斷帥明顯吃盡大虧,節節後退。
聶風、斷浪瞥見這場驚心動魄的決戰,連忙攀回佛膝。斷浪更是憂心如焚,高呼:
“爹!”
可是縱使叫破了喉,聲音還是給江中的滾滾浪聲蓋過,還是給凜冽的風聲蓋過!浪在咆哮,風在怒號,人在驚嚷!上天下地,彷彿盡在等待著一個人的誕生!一個強者的誕生!
樹叢,本來是個平凡的地方。
然而樹叢內若藏有高手,便會顯得危機四伏,極不平凡了。
就像距佛頂不遠的一個樹叢內,正散發著一股極不平凡的氣息。
這裡藏有兩個用劍高手,不!應該說是三個!因為第三個雖未帶劍,而且年紀最少,可是,他或許才是三人中最強的劍手。
但為首兩名劍手卻不知道他也是劍手,更未察覺他身上竟也深藏一股凌厲劍氣!他的冷,他的靜,他的定,他的黑,他的恨……
早已遠遠超越了他的劍!為首兩名劍手正是雄霸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