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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由嘴至尾給撕開兩邊,腸穿肚爛,死狀恐怖非常。
是準有這樣的力量,可以徒手撕殺三頭惡大呢?二人整整在西湖流浪了十數日,終於,幸得一個叫“徐媽”的好心老寡婦,見他兩個十四歲的少年實在可憐,於是也顧不得自身窮苦,毫不考慮便把他倆收養下來。
徐媽膝下並無兒女,向來只靠替大富人家縫補衣裳賴以為生。然而這點手作,僅堪養活她自己而已,如今收養了兩名兒子,一時間入不敷支,惟有再替富戶們多幹點事,例如清洗衣裳等等粗活。
幸而阿黑與阿鐵亦很懂事,主動幫徐媽清洗衣裳,減輕了她不少負擔。如是這樣,就在三母子齊心合力下,苦苦熬過三年。
徐媽由於日夜忙於縫補衣裳,兼且年事漸高,一雙眼睛愈來愈不行了;而阿鐵與阿黑亦已有十七歲,終於,他倆找得一份為當地藥鋪採藥的差事。
徐媽總算可以享點清福,不用再緊眯一雙老眼日縫夜縫了。
生活雖仍清苦,但阿鐵與阿黑為著徐媽,縱使二人採藥時弄至手損腳傷,還是不哼一聲,不吐一句怨言。
這樣又熬過兩年。
二人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兩兄弟均長成兩個魁梧偉岸的青年,擁有著相同的面貌、五官,惟一不同的是——性格與氣質。
阿鐵與阿黑愈是長大,愈是相似,只有性格則大為迥異。阿鐵愈大愈堅強如鐵,較明人情世故,經常忍不住出手幫助村民,故甚得孩子們的喜愛。而阿黑……
他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冷,一天比一天神秘。
雖是相同的兩張臉,然而誰都無法想像,他倆居然會流露著天淵之別的氣質。
江湖術士口中的所謂“面相”之學,在他兄弟倆的臉上根本毫不管用。
阿黑的冷麵,令所有人都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他可會怒?可會笑?人們對不知的人或物,只會感到恐懼;於是,許多此帶的人都極為害怕阿黑,嚴如他是妖怪一樣。
就像此刻,他僅是揹著盛滿今天所採草藥的草萎步近,歡笑著的孩子們全都止住笑聲,光睜著眼不知所措,有些更情不自禁連退數步。
阿鐵也感受到孩子們的怯意,他忙道:
“怎麼了?你們適才不是笑得很開心的?”
孩子們並沒理會他,小臉依舊“肆無忌憚”地寫滿懼意。
有時候,懼意也是一種侮辱。
阿黑似乎也察覺孩子們的不妥,因此他在步至孩子十步之位時便自行止步,不再踏前,只對阿鐵道:
“有足夠吃的吧?”
滿首的自發,更有數撮寥落地灑在她滿是皺紋的額頭,令她看來更憔悴、更蒼老無依;事實上,無論遠看近看,她看來也有六十多歲了,確是很老。
天色愈來愈黯,她依然在門前呆坐,只因她正在等著兒子們回家。
天下父母,半生養兒育女,一生的結局、下場,還不是呆坐家中苦等子女回家?冉冉地,兩條高大身影自遠方步近石屋,老婦居然毫無所覺,是因為她在想著其他事情,抑是因為她根本無法察覺有人步近?不錯!她真的無法察覺,她的一雙眼睛,已經陷於半盲了……
在過去數年當中,她曾日以繼夜地替人縫補,以維繫一家生計,以供養兩個井非她親生的兒子,她的老眼愈縫愈是昏花,愈不中用,最後,她僅能看見一尺之內的東西。
然而她一點也不後悔,僅為她在晚年得到兩個像樣的兒子。
兩條高大的身影終於步至老婦跟前,其中一個輕聲喚道:
“孃親。”
輕喚“孃親”的人是阿鐵,另外默不作聲的是阿黑;這個老婦,正是二人此數年來含辛茹苦的孃親一一徐媽。
徐媽乍聞這聲輕喚,臉上乍現喜色,方才驚覺有人步至跟前,她連隨使勁揉著一雙老眼,翹首望著二人,吁了一口氣道:
“你們兩個今天為何這樣晚?孃親真是擔心死了!還怕你們給毒蛇咬著哪。”
徐媽嚕嚕囌囌的站了起來,一邊摸著牆,一邊步進屋內,還一邊的道:
“你們以後在採藥時,記著要小心點啊!草叢內有那麼多毒蛇蜘蛛……”
阿鐵看著母親一邊摸著,一邊前行的佝僂、伶仃背影,不由鼻子一酸,她如今連前路也不大看得清楚,必須倚牆方可前行。
這一切的苦,都是為了他兄弟倆:,徐媽小心奕奕的步進廚內,徐徐端出一個盛著三碗粥的盤子,微笑著道:
“瞧!今晚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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