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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緊扣黎鵬的手,是一隻堅如精鐵的手。
這隻堅如精鐵的手,屬於一個比鐵還要堅定的人。
但見出手相救小國的人,竟是一個年紀十九、身材十分魁梧的青年。
這青年濃眉深目,揹著一個草簍;雖然身披粗布衣衫,惟仍掩不住滿臉英挺不拔之氣,整個人看來軒昂偉岸,異常獨特。
孩子們甫一見他,登時面泛喜色,小國更喜孜孜的大嚷:
“阿鐵哥哥!”
阿鐵?這個喚作阿鐵的青年僅向小國淺淺一笑,並沒說話,跟著發力甩開黎鵬的手,黎鵬猶是冥頑不靈,輕蔑的道:
“臭小於!你憑什麼來管本大爺的事?”
說著向身後三名手下使個眼色,一干人等遽然發難,紛紛揮棒朝阿鐵攻去。
憑什麼?只憑一雙鐵鑄一般的拳頭!“蓬蓬蓬蓬”四聲,棒未至,阿鐵的拳頭已先擊在黎鵬四人胸腹之上,當場把他們轟個東歪西倒,搜刮許伯的銀子亦灑了一地,狼狽非常。
好一條鐵錚錚的男兒,不愧人如其名!黎鵬心知不敵,慌忙像狗一般爬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臭小子!老子總有一口會報復,走著瞧!”言畢立與三名手下悻悻然鼠竄而逃。
阿鐵雖是一介村夫,不懂武藝,然而天生神力,單靠一雙鐵拳為村民對付這些流氓鼠輩,還是綽綽有餘。
他隨即上前扶起許伯,這才張口說話,問:
“許怕,你可有受傷?”
許伯抹了抹嘴角的牙血,苦笑道:
“僅是打掉數只大牙而已。唉,人老了真不中用!否則便不用被那姓黎的欺負!”
此時他身畔那個一直在聽故事的小女孩道:
“許伯,誰說你不中用呢?你每天也為我們說動聽的故事呀!就像今天你說的那個什麼……白蛇的傳說,更是精采呢!”
阿鐵也看了看許伯,淡淡笑道:
“不錯。許伯,自十四歲開始我便聽你的故事,單是這個白蛇傳說,你每年也有不同版本,最後連我也感到迷惑了……”
“阿鐵,想不到你記心倒好,看來老頭子死後,這套說故事的本領,你一定是惟一傳人了。”許怕堯爾一笑。
阿鐵眉頭輕皺,道:
“許怕,別盡說不樣話,你老人家準會長命百歲。”
小國一直都在幫許伯撿拾撤滿地上的銀子,此刻也不禁附和道:
“是啊!許怕一定會長命百歲,就像龜那樣長命的!”
“龜”字一出,村童們全都笑了起來,連許伯這個被喚作龜的老人,也忍俊不禁。
小國猶不知自己失言,還傻憨的問:
“喂!你們笑些什麼?許伯,怎麼連你也為老不尊,笑得這樣難看?”
孩子們笑得更厲害了,就在他們鬨笑之際,倏地,所有孩子的笑聲頓止。
因為,他們霍然瞥見了一個人正揹著草簍,默默的向這邊步來。
那是一個他們十分害怕的人,也是一個與阿鐵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阿黑!五年前,在杭州西湖此帶,先後有兩名不明來歷的少年在流浪,他們兩人早已失去記憶,記不起自己是誰,也記不起從何處來。
二人不但同樣失憶,還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他們的容貌。
兩個少年居然長得一模一樣,恍如一雙攣生兄弟一樣。
阿黑最先流浪至西湖,後來在街頭偶遇後至的阿鐵。
二人當場一愣,雙方雖記不起自己是誰,然而眼見對方那張相同的臉,均心知彼此身世定有一段緊密的淵源。
而在西湖一帶的人,大都推測這兩個少年多是孿生兄弟,可能因為家庭慘變致會失憶,且又與家人失散才會輾轉先後流落杭州。
阿黑與阿鐵相遇後便相依為命,他因他當年一身黑衣而喚他作“阿黑”,他因他鐵一般的眼神而喚他作“阿鐵”。
二人舉目無親,流浪街頭,無分誰兄誰弟:不過阿黑性格沉默,阿鐵則較阿黑穩重,故這段期間他一直以大哥身分照顧阿黑。據說有一次,二人餓得有氣無力,阿鐵為了阿黑,竟然冒險搶了某富戶惡大的狗飯給阿黑吃……
在飢寒交逼之下,阿黑冷眼看著阿鐵滿身給惡犬所噬咬的牙印,有些部位還給齧咬了大片血肉出來,他仍然沒有半分表情,只是靜靜接過阿鐵冒死搶回來的狗飯,一口一口、慢慢的照吃如夷……
然而就在當晚,那富戶家中三頭壯碩的惡犬,赫然盡遭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