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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碗稀粥接過,道:“不用了,你且先退下去!”
福嫂見老爺如此關懷少爺,也是無話可說,識趣地步出房去。
霍步天用湯匙把粥拌和,輕輕向粥吹了口氣,才遞向步驚雲的嘴邊。
步驚雲沒有張口呷粥,眼中的冷意,並未因霍步天徹夜不眠的照顧而有所融化。
霍步天無視一切,勇往直前,道:“孩子,先喝一口,這樣於你有益。”
步驚雲別過臉,突然強行發力坐起,霍步天趕忙扶著他,訝然道:“孩子,你幹什麼?”
步驚雲沒有看他,吐出一個字:“走!”
這是霍步天一生中聽他說的第二句話,他立即反問:“走?你為何要走?”
步驚雲簡單地說出第三句話:“孃親死了。”
霍步天終於明白這個孩子的意思,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因為其母才可住在霍家,現下玉濃已死,霍家已再沒理由收留自己,故此必須離去。
霍步天淡淡的道:“你不用走!”
步驚雲愕了一愕。
霍步天道:“你一日是我兒子,一生也是我的兒子!只要我霍步天老命尚在,霍家莊將永遠是你的家!驚覺,你明白嗎!”
他的目光異常堅定,步驚雲定睛注視著他,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那顆赤熱苦心,恍如黑暗裡的一道曙光。
霍步天見他的臉孔已沒有先前的冷,於是道:“我還知道你在失蹤那兩天內曾跑上山找尋人參,你把它埋在榕樹下。”
步驚雲一聽之下,雙目放光。
霍步天接著道:“即使所有人認為你多沒人性,我亦會因為擁有一個如此的兒子而驕傲!”
二人相對凝望,霍步天發覺步驚雲眼內的冰雪逐漸融化,他的心亦已近在咫尺,一切已然心領神會。
可惜,頃刻之間,一股寒霜卻又蓋過他的眼神,他的人雖仍在咫尺,然而他的心,卻如天涯般遙遠。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霍步天果然言出必行,自此以後,他對步驚雲更為關懷備致。
步驚雲則我行我素,彷彿無論霍步天如何努力改變他,他還是無動於衷,只有霍步天自己意會,這孩子眼中對他的冷意已有些微消減,他總算略覺愜意。
然而,對於莊內其他人等,步驚雲仍舊笑罵由人,沉默寡言。
正因如此,梧覺和桐覺始終看不過他此種作風,始終還是要找他的麻煩。
有一回,霍步天如常地教導他倆兄弟劍法,在叮囑二人勤加練習後,便由得他倆自行練劍,自己則往內堂打點莊內事務。
梧覺和桐覺天性疏懶,資質平庸,縱然霍步天教他們的僅是霍家劍法的入門皮毛,但兩人一直未能領悟當中竅門,更遑論要學全霍家劍法,不過二人卻又好大喜功,甚愛耀武揚威,此刻一俟霍步天離去,便立即坐在一旁躲懶。
梧覺遊目四顧,發現步驚雲正站於遠處,忽然心生戲弄之念,對桐覺道:“二弟,你看,油瓶又站在那邊!”
桐覺道:“是呀!每次爹爹教我們劍法時,他總是在遠處偷看,真不要臉!”
梧覺突然提議:“好!就讓我們作弄他一下!”
桐覺乍聽梧覺又要無風起浪,不由得惶然道:“大哥,爹不是吩咐我們別去惹他嗎?若再去戲弄他,恐怕爹爹會……”
桐覺還未說完,梧覺已搶著道:“怕什麼,我今次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辦法!”
說著將嘴在桐覺耳邊低語一會,桐覺頓時陰陰一笑,接著,梧覺向步驚雲招手道:
“喂,賤骨頭!你過來!”
他居心叵測,先欲以言語相激步驚雲行近。
步驚雲早已習慣這一套,了無反應。
二人拿他沒法,只得手執木劍一躍上前,劍尖霍地指向步驚雲。
“嘿,死油瓶,你每天偷看我們練劍,到底是何居心?”梧覺盛氣凌人地道。
“是呀!爹爹說要教他他又不學,他一定自以為很了不起!”桐覺也道。
二人分明存心挑釁,步驚雲也懶得理會他們,轉身欲雲。
梧覺猱身搶前攔著他,道:“別走得這樣容易,我哥兒倆今天想瞧瞧你有什麼過人之處,要和你切磋一下!”他說著平劍當胸,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挑戰之姿。
步驚雲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轉向另一方走去。
梧覺深感受辱,怒喝:“小雜種居然無視我的挑戰,難道吃了豹子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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