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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啊的,對老物件感情深,總捨得不扔掉它們,你瞧,”賈母指著遠處一張藤木老椅給林致遠瞧,“那是當年政兒他爹親自給我做的,這些年就一直放著,扶我去那邊坐坐。”
賈母輕撫著椅背,笑語林致遠:“別看這傢伙不打眼,可是正經的黃花梨,是我當年的陪嫁,多年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
賈母話裡有話,林致遠如何能聽不出來?他淡淡一笑,撩起官袍就席地而坐了:“老太太念舊是好,不過有些東西是糟粕,留著也無用,反倒牽連著你受罪。就好比這椅子,”林致遠手指尖滑過後面椅子腿的時候,輕輕一敲,竟是發悶的聲音。“老太太聽見了?叫蟲子蛀了一時半會兒還不察覺,時間久了,遲早連累這個椅子垮掉。”
林致遠察覺到賈母的屁股微微挪了挪,似有不安。
林致遠笑道:“不過老太太也別在意,我對這東西最拿手,交給晚輩,保管不叫這椅子傷筋動骨,還你個一模一樣的”
賈母遲疑半晌,才嘆著氣:“到底不再是我當年的那一張了”
“確實有所不同,可老太太,是性命重要啊,還是懷念重要?”林致遠附在賈母的耳邊,低低的說道。
鴛鴦離這二人最近,可也在三十步之外,林致遠說的了什麼,她聽不到一個字,只能看到老太太臉上陰晴不定。
“孩子,我知道你的本事大,既然想要狀告你舅母,就一定是掌握了證據,我現在求情你也不會聽,可老婆子有幾句心裡話,不說不快。”
林致遠一抬手:“老太太請講。”
“當年給政兒尋親,老太爺原做了主,想定下京城翰林家的小姐,只是老太爺突然沒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一年後,我們老爺舊事重提,我只嫌那翰林家的小姐清高,怕委屈了政兒,便要另尋門第。恰好我孃家嫂子來,說王家有兩個女兒,正到了婚嫁的年紀,我一想,賈、王兩家均為金陵世家,兩個孩子就算走到了一起,多半也有話可說,金童yu女,將來要有大福氣的。”
賈母說到這裡,不由苦笑:“只恨我那時候眼不花,耳不聾,卻做了瞎子、聾子才做的事兒,娶了個面慈心狠的兒媳回來。玉兒的母親早就看出了王氏的毒辣,所以處處叫我小心,我卻只當她是嫉妒新嫂嫂進門,也沒多理會,以至於鬧出後來這般慘劇。”
賈母鄭重的看向林致遠,“林哥兒,我明日就叫人將王氏送到庵堂裡靜養,反正她的時日也不多了,你只當發發善心,別去順天府。”
賈母自認為已經做的最大的讓步,也算是她實心實意為敏兒報了仇。
誰知林致遠卻搖著頭:“老太太,您怕什麼?怕我的這一狀引火燒身?說句不中聽的話,您想想,我們家就是和二太太有再大的仇怨,也不致於丟了親戚的情面去順天府,要不是逼不得已,何至於走這一步?”
賈母這老狐狸,如何能輕易相信林致遠的話,反認為是敷衍之詞。“林哥兒,你也莫將官場那些小算計用到自家親戚身上,我只要你留下一句話,這官司非要往上告?半點容緩的餘地也沒有?”
見林致遠不再做聲,賈母心頭一涼,只能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林哥兒好生的絕情……也罷,當年林家老爺來為如海提親,送了一對玉蟬做禮,今日我就叫人交還與你,今後咱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便再也不是一家人”
賈母扶了鴛鴦,顫巍巍的回了正房,不大會兒,鴛鴦又跑了出來,扔下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錦盒就要跑,林致遠忙叫住了她。鴛鴦眼神遊離的不肯直視林致遠。
林致遠說道:“請姑娘悄悄轉告老太太一句話,皇上要收拾王家,我這也是下下策,萬望老太太以大局為重。姑娘切記,這話出了我的口,我便不會再認,也不指望著老太太承了我這情,只希望賈家能躲過一劫。”
林致遠走後,賈家眾人都失了好心情,賈母更是連晚飯也沒用,好歹在鴛鴦的勸說下才喝了幾口燕窩,一夜輾轉到了天亮。鴛鴦幾次想開口,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這小姑娘主意也正,猜想著表少爺或許是嚇唬老太太,若不然怎麼平白告訴了她?反而不當著老太太的面兒講?鴛鴦這一遲疑就到了第二日。
賈母起床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叫賈璉去順天府外面等著,看林家是不是真的那般絕情。直等到中午,賈赦幾個餓的是飢腸轆轆,也不見賈璉回來。
眾人稍有喜色,賈赦剛想勸賈母幾句,就見賈璉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一臉的哭腔。
“老太太……”
賈母知大事不好,卻強裝鎮定道:“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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