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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求了王夫人幫忙說情,王夫人被這個寶貝兒子吵的沒辦法,索性打發了嫣兒和彩雲一到秋爽齋伺候,晚間也不知道嫣兒講了什麼,探春由最開始的哽咽,到後來的小聲啜泣,直到毫無聲音。
一院子伺候的人都等著探春收拾妥當,她們可是領教了賈家這朵香豔玫瑰的滿身刺,都不敢怠慢。
二十七這日是黃道吉日,寅時剛到,朱雀大街上的轎子便開始一抬接著一抬。榮國府出來的小隊伍很快就融入了人潮中。
黛玉和探春合坐一頂黑油齊頭、平頂皂幔的四人抬。探春一整夜未閤眼,看著進了轎子就開始閉目養神的黛玉,忙推她:“林姐姐,你怎麼這個時候還睡得下啊?”
黛玉從轎子左側翻出個黑檀木小盒,上面又有歲寒三友,又有石榴百子,“這個是我們碧蝶連夜做的糕點,還熱著,剛剛寅時,等皇后娘娘接見內命婦,還不定是什麼時候呢”
黛玉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小荷包裡塞了兩塊不易鬆散的紅棗桂花糕。探春還真有幾分的餓,剛要去拿,就覺得抬轎子猛然晃盪,探春手中的半塊熱糕咕嚕嚕順著轎子的簾兒滾了出去……
正文 第三七三章 橫衝直撞眾家不滿
第三七三章 橫衝直撞眾家不滿
轎子的顛簸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可也架不住它傾斜的厲害,原本放在黛玉腿上的糕點匣子砰的掉在轎子的踏板上,彈了一下,頃刻間跌落到葦蓆做的轎簾外。
要不是黛玉手疾眼快,死死的抓住了左扇小窗,另一支手攔著,只怕探春就跟著那塊熱糕一齊出了轎門,滾到朱雀大街上了。
探春驚魂未定,就聽外面傳來一個少年男子的聲音。
“姑娘,我是冠纓,剛剛沒嚇著您吧?”
探春掌家尚不足月,直到近來老太太有意叫大房新璉二奶奶料理家事,她才漸漸淡出了那個小圈子,不過,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探春幾乎可以將榮國府上的人認識的七七八八,花名冊子已經熟練於心。然而現在外面這個叫冠纓的卻很是陌生。
探春詫異的望著黛玉,隱約猜到大概是林家的人。
果然見黛玉手指扶著檀香木的小窗,側面隔著簾幔道:“我們無甚大礙,前面怎麼了?”
“是賈家的隊伍遇上了平遙王府的開路侍衛,咱們和賈老太君的轎子被沖斷了。現如今璉二爺在和平遙王府的人交涉,恐怕進宮的時間要有所耽擱,姑娘只耐心等候一番。”
探春隔著葦蓆幔帳,影影綽綽的看到半躬身的小廝冠纓,只覺得這少年口齒清晰,聲音乾脆,不去跟著戲班子的班主唱戲有些可惜了。
探春扯了扯黛玉的衣襟:“這平遙王府是誰家?怎麼能隨意衝撞人家的車隊,他們的膽子也真夠大,大街上來來往往這些管家女眷,惱不得就有某位御史的家小,也不怕被告到金鑾殿上。”
探春不清楚平遙王府的來歷,可是黛玉最明白不過了。
當年和哥哥同場比試的一甲探花郎姚承允,娶的可不就是平遙王的孫女只是他們家並不住在天子腳下,所以和京城裡有往來的人家並不多。
而且平遙王府一向低調,怎麼會做出這樣破格的事兒?難道和姚承允有關?
黛玉忙拍打著窗框,低聲問冠纓:“大爺走了多時?前面可有人受傷?”
看似前後不搭的兩個問題,卻叫冠纓心悅誠服,還是他們家姑娘,只一說就明白。冠纓索性拋掉了顧忌,老實的交代:“一刻鐘前,宮裡面的夏太監親自領著人來接大爺,這會兒工夫差不多已經到了。平遙王府的人衝過來的時候,寧國府珍大爺的馬受了驚嚇,據說是摔下了馬身,恐怕傷的不輕。”
探春倒吸一口冷氣,與黛玉面面相覷:“珍大哥哥可不是那種吃暗虧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黛玉隱約猜到賈珍是代替哥哥受了“委屈”,她沒見到賈珍傷勢如何,當著探春的面又不能問冠纓,實在是三姑娘過於精明,要是見自己這樣關心寧國府裡的事兒,八成會起疑。
黛玉不怕探春刨根究底,只是一旦被賈珍知道,以那人的性子,很可能就此遷怒於哥哥。黛玉掩飾的安撫道:“咱們且稍安勿躁,平遙王就算再受寵,那也是先帝時期的事兒了。況且又是他家橫衝直撞,珍大哥哥佔著這個理兒,不怕沒有個明白的說法。”
探春扯著黛玉的手慢慢鬆了開來,遲疑道:“林姐姐知道這個平遙王?”
“自然知道啊他可是先皇的弟弟,論起名分要比寶玉常掛在嘴邊的北靜王高的多。不過,據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