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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齡仔細一看,瞭然一笑,再轉頭,果然瞧見顧硯朝眼睛死死盯住最上面那寶藍色纏枝芍藥紋的妝鍛,那緞子顏色極正,跟那後海的水波一般,晶瑩清透,花樣更是實打實拿珍珠攢了一圈,花心拿一顆顆寶石鑲嵌,在燈下猶顯得光輝熠熠。
就是皇城的公主,郡主們的衣飾也不過如此,可見在福建的這幾年,顧敬昭撈的也是順風順水。
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這話可見不假了。
前一世,顧硯朝是第一個搶了這緞子,後來急嚷著讓針線房做了衣裳,便在生日宴上穿了,向京城的貴女們炫耀了許久,現在顧硯齡還能清楚的記得顧硯朝在收到眾人豔羨目光時,得意的揚著下巴,驕傲如一隻開著華屏的孔雀。
“阿九,你們喜歡什麼,自己挑了讓針線房拿去做衣服。”
聽到叫自己,顧硯齡一抬頭,正對上顧敬昭溫和的眼神,顧硯齡溫順的一笑,余光中瞧著顧硯朝已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拿了。
第八章 重罰
顧硯齡唇角一翹,先一步朝德貴走去,自然而然的拿起最上面那件寶藍錦緞,果然顧硯朝身子一僵,顧硯齡卻渾然未覺般,笑著走到顧硯錦身邊,拿緞子在顧硯錦身前比了比,笑著衝傅老太太道:“祖母瞧,這緞子和三妹妹多配,遠遠瞧著,當真跟雨後的芍藥一般。”
顧硯錦是顧敬昭的心頭寶,傅老太太見多識廣,又如何看不出這緞子的難得,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道:“可不是,跟那量身選的一般,還是咱們阿九會挑東西。”
顧硯齡笑著示意顧硯錦接住,顧硯錦到底是少女,如何不喜歡這般好看的料子,自然是粉著臉龐,半推半就的接了過去。一旁的顧敬昭和俞氏瞧了,面上也帶著幾分笑意。
只不過。
顧硯齡拿眼瞥了下顧硯朝,此刻卻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兩手緊緊掙著,身子都因氣急而有些微微發抖。
顧硯朝被老太太和三房慣了十幾年,哪樣好東西不是擺在她翡翠院的,如今她怎麼能忍的自己的心頭好被他人所搶?
“老祖宗,我也喜歡那個緞子。”
果然,看著顧硯朝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顧硯齡嘴角一劃,這話一出,登時場面有些尷尬了,顧硯錦笑靨一僵,俞氏雖是不高興但也強忍著,倒是傅老太太,瞧著顧硯朝撒嬌的樣子一時有些猶豫,但轉眼瞧著顧硯錦失落的眸子,還有一旁笑意僵滯的顧敬昭。
終究還是將心偏向了二房,笑著溫聲勸慰道:“這緞子已經給了你三姐了,朝姐兒再選個旁的可好,你瞧那桃粉的……”
“我不要,我就要那寶藍的!”
顧硯朝固執的拿手指著顧硯錦手中的緞子,只見顧硯錦此刻尷尬的站在那兒,手指微微攥著那緞子,不給也不是,給了更不是。
屋內寂靜,傅老太太小心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顧正德,終究是蹙眉斥道:“朝姐兒,不要胡鬧了。”
向來偏袒自個兒的老太太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斥責自己給顧硯錦作面子,此時的顧硯朝哪裡還忍得?登時驕縱的脾氣上來,一個步子衝到顧硯錦面前,一把拽過緞子,拉扯的還未回神的顧硯錦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眾人登時驚呼,俞氏更是驚的站起,秦氏此時也是臉色一白,哪裡想得自個兒的女兒此刻竟敢這般不知場合。
眾人還被驚得楞神,顧硯朝卻是看也未看顧硯錦一眼,狠狠將手中的緞子摜在地上,又狠狠地踩在腳下,再死死地拿腳捋了幾下。
“還楞著幹什麼?還不把她給我拉住!”
傅老太太這才回過神來向婆子們斥著,而向來重視家風教養的顧正德此刻面色已是極黑。
反倒是顧硯朝,卻是還不解氣,兩眼死死尋著,嘴中喃喃道:“剪刀呢?”
婆子們一聽,驚得魂兒都快沒了,忙去拉顧硯朝,可顧硯朝到底是傅老太太的心頭愛,又不敢下了死勁兒去拉。
拉拉扯扯間,顧硯朝從婆子們手中掙身出來,眸中一閃,將髮間的金簪一把拽下,拿起地上的緞子,下了死力的往緞子上劃,只聽著“刺刺啦啦”,沾滿塵土的緞子瞬間被劃成數片,上面攢著的珠子散了一地。
“反了,反了。”
傅老太太氣急了,在一旁唸叨,顧正德臉色已是極為不好,如同疾風驟雨前氤氳的霧靄,抬手將案上的茶盞拿起來,摜在地上。
“哐啷”一聲,屋內頓時一片死寂,就是顧硯朝也被嚇得僵了身子。
“還不把人拉起來,要等著我這把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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