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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躬腰,嘿嘿一笑道:“不止小的,表姑娘也是如此想的。”
原本執湯匙的手微微一頓,謝昀頓了頓,偏首道:“你如何知道。”
見自家公子的臉色微微變了,白爐才自知說錯了話,卻又無可改變道:“是,小的是聽絳朱說的。”
說到這兒,白爐又忙添了一句道:“還有姑太太,對公子此次的會試也是極有信心。”(注:孃家稱撥出嫁的長輩女子為姑太太。)
謝昀平靜地喝完了湯,將湯盞靜靜放在案上,聽著盞底輕輕碰觸書案的聲音,白爐不由心一沉,多了幾分愧疚與對自己的埋怨。
正在此時,謝昀輕然起身,不徐不疾的走向窗邊,抬頭間便是皎皎的明月,灑下來的銀色光輝恬靜而幽謐。
“公子,小的錯了。”
謝昀聞言身形微動,側首看到身邊低垂著頭,弓著腰,頗有自責之意的白爐,自是知道這認錯的含義,因而笑了笑,隨即安慰道:“起來吧。”
“公子”
見白爐欲言又止的模樣,謝昀無奈地吩咐道:“替我更衣梳洗吧,明日既是下榜,我們便養精蓄銳,等著明日吧。”
白爐聞言心下難受,可到底整理了心緒,又佯裝笑著替謝昀脫下外衫,轉身掛在裡屋的楠木施上,再轉而回來幫謝昀解腰上懸著的荷包。
當荷包到了手中,白爐捏了捏,奇怪的搖了搖,偏頭看向謝昀道:“公子,你的荷包裡好像裝著東西。”
謝昀聞言低下頭,看著眼前的荷包,想起了午間在公主府的一幕,唇瓣微微勾起,隨即將荷包拿回來,輕輕開啟,倒出幾粒蜀葵種子來。
“花種?”
白爐好奇地探著脖子看了看,有些疑惑道:“公子的荷包何時多了這些?”
謝昀輕輕將花種倒了回去,語氣平靜道:“今日公主府上,友人所贈。”
白爐恍然明白般點了點頭,卻又顧自道:“公子這位友人倒是獨特,見過送詩書名畫,珍樹奇花的,還從未見過送花種的。”
謝昀聞言看了看手中的荷包,不由笑了笑,是有些獨特。
眼見著白爐替自己藉著玉佩,謝昀微微沉吟下,卻是陡然出聲道:“白爐,去拿小鏟和花灑到門前的庭院等著。”
白爐聞言微微一愣,便見自家公子已然轉身去書架前尋找什麼,便也不再多問,轉身就出去了。
當白爐再回到庭院時,只見謝昀此刻已然立在庭前的花樹下,手中捏著一卷書。
不是說好了休息,怎麼又跑到庭院讀起書來了。
白爐無奈,手中拿著小鏟和花灑上前,這才看到自家公子手中捏的卻是李時珍的《本草綱目》。
“找到了。”
謝昀陡然出聲,眸中微微一動,食指輕輕劃過書籍幾行溫聲道:“蜀葵處處人家植之。春初種子,冬月宿根亦自生苗,嫩時亦可茹食。葉似葵菜而大,亦似絲瓜葉,有岐叉。過小滿後長莖,高五、六尺。花似木槿而大,有深紅淺紅紫黑白色、單葉千葉之異。昔人謂其疏莖密葉、翠萼豔花、金粉檀心者,頗善狀之。惟紅、白二色入藥。其實大如指頭,皮薄而扁,內仁如馬兜鈴仁及蕪荑仁,輕虛易種。”
謝昀手一落,轉而看向手中的荷包道:“待開了花,便知道究竟是什麼顏色了,白爐,種吧。”
白爐先是一愣,再看自家公子難得有了這般的興致,忘卻了方才的憂事,也就笑著應了,忙上前蹲身挖起土坑來。
待挖好了,白爐想上前來接種子,誰知卻是被謝昀擋了,只見他上前親自撩起衣袍蹲下,按著書上的方法仔細地撒了種子,再拿起小鏟小心地壓上土。
“公子,讓白爐來吧,這哪裡是您能做的事。”
自家公子一向好衣衫整潔,哪裡做過這些事,白爐當即便上去攔,誰知卻是被少年抬手擋了。
“古語云君子當遠離庖廚,卻又有云治大國如烹小鮮。可見,即便是君子治世,也不能兩手不沾陽春水,我自己來吧,看看日後,它能長的多高,多好。”
當壓好了土,謝昀取來花灑灑了水,謝昀只覺得腿都蹲的有些麻了,剛站起身來,他卻又看到了手上和袍角的汙泥,竟也是難得一笑。
“阿九還是第一次見表哥培植花種。”
身後陡然響起的聲音讓謝昀身形微微一頓,再轉身來,面對少女的笑眸,謝昀也是溫和一笑:“從未做過,今日也算是做一次學徒了。”
顧硯齡笑著打量了一下,看到謝昀月白的衣服上蹭出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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