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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了幾步,身旁的少女陡然偏過頭來,輕然出聲道:“知晚有一事不解。”
謝昀聞言將目光對過去,卻見少女眸中劃過一絲疑問道:“公子如何知道知晚姓崔?”
謝昀語中微滯,當即知道是因為方才他那一聲解圍所喊出的“崔姑娘”,可他又該如何說,難道要告訴眼前的少女,是姨母為了替他相看親事,將今日赴宴的一眾門當戶對的少女皆給他介紹了一遍的緣故。
在少女疑問的目光下,謝昀微微偏頭,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隨即溫和出聲道:“是因為方才進府時,恰巧見到姑娘行在前面,姨母便順而告知,姑娘是兵部尚書崔大人之女。”
話語落盡,向來聰慧的崔知晚自是不信,卻並未戳破,只領悟般點了點頭,低首間,唇角卻是不由揚起微微的弧度。
當一路平安地走出竹林,眼看著女眷的宴席只隔一道浮水的綠漆紅瓦遊廊,謝昀腳下一頓,隨即行了一禮。
“謝昀便止步於此。”
看到少女感恩地頷首,謝昀轉身朝回走。
少女靜靜站在那,一雙好看的眸子看著少年溫潤的背影,右手探進袖中,微微緊了緊,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定般,陡然出聲:“公子請留步。”
謝昀聞言微頓,還未轉身便聽到少女跟上來的聲音,待側首,只見少女已然立在眼前,像是沉吟了下,隨即又福了一禮,輕語出聲。
“今日公子相助,於知晚有大恩,知晚無以為報”
聽了少女的話,謝昀正欲出聲客氣的推卻,誰知少女卻是伸出手來,謝昀不由順著看下去,只見少女手中捏著一個小荷包。
“我們崔家原籍在蜀地,蜀葵便是我們老家之物,這是蜀葵的種子,乃是知晚前些日子回蜀地時帶回京的,原本想要送與大長公主府的二夫人,以慰思鄉之情,這蜀葵雖非名貴花品,卻也自有一番蜀地的芳華,望公子莫要嫌棄。”(注:二夫人指的是昌平大長公主的二兒媳,原籍也是蜀地。)
謝昀心中微微詫異,話已至此,若再推拒也是不好,因而拱手道:“謝昀謝姑娘所贈。”
見謝昀接受,少女唇角柔和抿笑,隨即解開荷包,笑著道:“還請借公子荷包一用。”
謝昀微頓,看到少女唇邊真誠的笑意,這才接下荷包,雙手遞去。
少女接過,自然而然地將自己荷包中的蜀葵種子倒在手心,再轉而小心翼翼放進謝昀的荷包中,直至將荷包繫好,這才將謝昀的荷包遞迴。
“公子是君子,知晚這般,還望公子見諒。”
看到少女如此坦然大方的舉動,謝昀也自是明白少女的心意。
荷包之物,不易私贈,如此行事也是為二人的名聲著想。
不得不言,眼前的少女冰雪聰穎,行事也是光明磊落,頗有將門之後的風範。
眼看著謝昀接過荷包繫上,轉而告辭遠去,一直默然不語的綠鬟這才在一旁悄聲道:“這位公子,像極了從前姑娘講給綠鬟的一首詩。”
崔知晚聞言眸中微笑,偏然側首:“哪一首?”
綠鬟嬌俏的笑道:“名字奴婢忘了,只裡面兩句奴婢還記得,叫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綠鬟微微偏頭,只見自家姑娘看著空無一人的竹林,唇角微啟,輕輕念出後兩句,一雙眸子卻是恍然般再未動過。
“他當得起這一首詩。”
話語落盡,少女唇角浮起柔和地弧度,隨即轉身朝宴席走去。
第二百零六章 稀奇
待到入夜後,白爐靜悄悄地端了一盅湯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擱在書案上,看著坐於書案後,手執書卷正會神讀書的謝昀,一邊舀著盅中溫熱的湯,一邊勸慰道:“公子已連著讀了幾日的書了,明日下榜,公子必還要應對酬宴,今夜便休息休息吧。”
謝昀聞言微微將手中的書輕輕放下,剛一抬頭,白爐便已將湯盞推了過來,謝昀微笑著將書合上,工整的擺於桌案上,這才接過湯,喝了一口道:“你怎知明日我便有酬宴?”
白爐一聽,頗為自豪地揚了揚頭道:“我們家公子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便是拿下‘會元’也是輕輕鬆鬆,明日自是不知多少登門拜訪的人,公子自是要挨個回禮的。”(注:會試第一名就是會元。)
謝昀含了一口湯,笑著搖了搖頭,才偏頭道:“你倒是對我有信心的緊。”
白爐在一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