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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意難得浮起幾分親和,直走至正殿,剛跨過那最後一扇宮門,她便看到對面的廊下正負手立著一個靛藍的身影。
當對上蕭譯溫柔等候的目光,顧硯齡眸中微微泛暖,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他們二人像是短暫別離的夫婦。
或許這就是親切,不論多麼勞累,回來之時,總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在隱約的燈下等著你。
顧硯齡提裙走下石階,直直地走向蕭譯,在她還未福身時,那雙溫和的手便已然扶起她。
“你怎麼來了?”
顧硯齡順著蕭譯的手站起來,隨即側首看著身後坤寧宮的宮女道:“我原與姨母在坤寧宮陪皇后娘娘說話,恰好皇后娘娘那做了些點心,皇后娘娘說這都是你愛吃的,便叫我給你送來。”
“辛苦你了。”
聽到蕭譯這句話,顧硯齡不由輕笑,隨即便聽得蕭譯道:“你畏熱,進屋涼快些。”
當來到屋內,坤寧宮的宮女已然安靜的將點心擺好,微微欠身,笑著頷首道:“奴婢們告退。”
殿內再一次陷入寧靜,顧硯齡自在的走至蕭譯的書案後,看到攤在案上,看了一半的書,不由拿了起來,當她目光落到書名上,不由笑出聲來。
“西京雜記?你倒是清閒。”(注:《西京雜記》裡為西漢的稗官野史,算是野史趣味小說。)
蕭譯手中端著一小碟玫瑰棗糕,朝嘴裡餵了一個,走過來佯裝若無其事道:“聽聞你喜歡,我便翻來看,看了幾篇便覺得的確有意思。”
顧硯齡聞言將書還是那般翻在閱讀頁攤在案上,待她剛轉頭,一個熱乎乎的棗糕便遞到了她嘴邊,看到一雙笑眸的蕭譯,她也不推卻,張口便咬到嘴裡,隨即將另一半拿在手中。
“此次隨侍秋狩的名單,方才皇后娘娘那還在說。”
蕭譯聞聲將手中那碟點心擱在案上,隨即扶著顧硯齡坐下,自己則就近搬了個錦杌來坐在旁邊。
“如今你我明明都在宮裡,也不常得見,待到秋狩時,每日都能見到你了,這隨侍名單”
蕭譯說著琢磨琢磨,隨即偏過頭來,眸中難掩狡黠道:“正合我意。”
顧硯齡聽了頗有幾分無奈,卻還是不由笑了,旁人都在為如今東宮“失寵”而著急,可他這位本尊卻是不鹹不淡,悠哉自得的很。
唸到此,顧硯齡隨即便眸中一挑,嗔怒般將手中咬剩下的半邊棗糕堵進他的嘴裡。
“如今屋裡沒有旁人,你還與我打馬虎,難道你沒有什麼話忘了與我說?”
蕭譯默然笑著將嘴裡那半塊棗糕吃掉,頗為誠懇的遞了一盞茶到顧硯齡面前道:“因為知道你知道,我便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看著眼前人佯裝正經的模樣,顧硯齡接過茶盞,不喝也不放,只捏在手中,佯裝淡然道:“我都不知,何時你與表哥關係這般好,如今事事都瞞著我了。”
“就在那日謝昀去了長公主府時。”
顧硯齡見蕭譯故意答非所問,也不氣,只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抽出一個雪青色的繡囊來。
“還記得我生辰那日我說的?本來想著替你做了個繡囊,如今瞧著,看來是不用了,還是送給大哥好了。”
話還未落,顧硯齡便聽得耳畔響起蕭譯不由輕咳的聲音。
顧硯齡側首看過去,只見蕭譯沉吟了下,到底還是屈服於那枚繡囊之下。
“我與謝昀,皆是怕你知道此事擔心,也難免讓世子夫人她們憂慮,便想著掩下來,由我二人想辦法便好。”
顧硯齡見蕭譯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繡囊上,故意又揣回袖中道:“所以你們就蒙我一個人,這一次還計劃出了這麼一場大動靜。”
兩朝直臣攜萬民請命的血書死諫,王氏兄弟一時衝動險些逼得民反,引得大興官員齊聲斥呼,看起來激烈而兇險,卻只是眼前蕭譯與謝昀的一盤棋,這一盤棋讓他們毫無瓜葛地吞盡昭懋長公主所有的棋子,全然是翻盤之勢。
這一切都設計的既穩,又準,更狠,讓昭懋長公主根本來不及反應,即便反應過來,也難以力挽狂瀾。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
“讓我猜猜。”
顧硯齡陡然身形輕鬆,兩手交疊搭在扶手上,對著蕭譯道:“那伸冤的女孩兒為你們所救,你們還特意替她指引,讓她向陳直的好友求救,冤情自然而然落入陳直的耳中,豈還有不管的?至於那王文之,原本性子衝動,那女孩兒留在陳府的訊息是故意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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