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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腦中轟然,只覺得嘴唇都不由發麻了,建恆帝卻是分外平靜,說出的話漸漸帶著幾分自嘲。
“朕不知道在多少個午夜,夢到朕的那些兄弟們滿臉沾著血的來喚朕,他們想帶朕走,朕如何會如他們的願!”
建恆帝說到此怒然瞪目,隨即眸中氤氳著黑沉,嘴角漸漸勾起冰冷而不屑的笑意。
“所以朕要做一個明君,如唐太宗一般,用這一世的功抹去史書上曾經的殺戮與血腥,朕不想讓世人認為朕是一個冰冷無情,殺盡同胞的殘虐暴君,所以,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
因為建恆帝很清楚,沒有一個能夠永久走下去的帝國,終有一天,他們蕭家的天下會為他人奪去,為了自己的名正言順,他們會在史書上顛覆歷史,他們不會管他的這些兄弟姐妹做過什麼國法難容的事,只會將他批駁為一個殺盡同胞,殘忍暴虐的皇帝,那時在他們的筆下,昭懋不是咎由自取的罪人,而是一個飛鳥盡,良弓藏的可憐姐姐罷了。
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他這一生,在乎座下的龍位,更在乎後世的名聲,這兩樣,即便是魚和熊掌,他都得要!
這一刻馮唯抬起了頭,他看到建恆帝蒼涼而冷漠的側顏,也漸漸明白了這位帝王為己的苦心。
對於昭懋長公主,豢養男寵,縱容男寵為非作歹遠遠不夠成為名正言順屠殺她的一把利刃。
建恆帝現在雖已起了殺心,卻不會輕易動手,要動手,便要有一個足夠具有威懾力的理由,這個理由,必須強大到足以抹滅昭懋為她這個皇帝弟弟所做的一切犧牲,足以覆滅她曾經的一切功勞,讓不僅僅是現世的天下,即便是世世代代的天下,都認為建恆帝殺昭懋,不是飛鳥盡,良弓藏的私念,而是作為一位明君,除掉大奸大惡,為百姓為天下造福的明智之舉。
思來想去,從古至今,在每一個帝王心中,在每一朝天下之中,只有兩大罪孽,可以發揮如此震懾的力量。
謀逆和國本。
不論是其中任何一個,都會危及國祚,使得天下人人自危,不得太平。
經過建恆帝這夜看似寬容的處置。
這一點,如今的馮唯明白,蕭譯與謝昀明白。
顧硯齡,也更明白。
既然如此,那麼這把刀,就由她親自遞到建恆帝手裡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幕後
不過幾日,昭獄便從王允之,王文之兩兄弟身上摸索著查到了許多與其賄賂的官員,朝堂上再一次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局面,幾乎是不到半月的時間,一批由京到地方的官員皆被斬下馬來,在百姓眼裡,這些人皆是奉迎於王氏兄弟的貪官汙吏,而在明眼人眼裡,這些官員無不是支援昭懋長公主的那一黨。
經過這一場血洗,曾經在朝堂上頗有幾分勢力的昭懋長公主徹底成了孤家寡人,雖是避去一劫,保全了自己,卻是被斬盡了左右手,只能獨自守在府內,眼睜睜的看著而無能為力。至於王氏兄弟,幾乎毫無懸念,早在昭獄裡便承受不住,丟去了自己的命。
而轉眼間,大興便又進入了最為炎熱的七月,秋狩被定在九月末,因是皇帝親臨的活動,如今提前兩月便已經準備起來,而此次隨行的名單也頗為令人詫異,皇妃之中定下了寧貴妃,成貴妃,還有自從昭懋長公主受罰之後,反倒又復寵的趙貴人,以及如今的和妃,只留年邁的太后留於宮中,由元皇后坐鎮。
而皇子皇孫中,建恆帝竟是讓皇長孫,皇九子,皇十四子隨行,留皇二子淮王留守京城。這樣的名單發下,讓淮王黨皆是一喜,卻讓那些忠心於東宮的老臣都是心下一個咯噔。
按理言,皇帝若離開京城,當由儲君坐鎮留守,但東宮太子體弱,因而皇長孫自小便由建恆帝教導,如今更是默許皇長孫涉及朝堂政事。那麼留守京師之事,也自當由皇長孫來。
可如今建恆帝卻留下了淮王,難免讓人多想。
這一日的戌時,天邊浮著晚霞,落下山頭的夕陽仍舊透過雲彩,為其鍍上了一層微弱而溫暖的金芒,七月的暑意已然退散了許多,偶爾一陣風微微襲來,吹的杏紅的裙袂微微翻飛,陡然頭頂傳來幾聲大雁的啼鳴,走在廊下的顧硯齡微微頓了腳步,抬起頭,透過廊簷看到一行鴻雁正遠遠飛去。
少女唇角微微浮過溫柔的笑意,隨即收回目光繼續走著,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淺草中伴隨著的蟲吟之聲帶來了幾分活潑。
當顧硯齡一行來到了毓慶宮外,原本值守在那兒的宮人皆是一怔,隨即滿臉欣然的低首請安,顧硯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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