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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尊崇。
既然陶正敢做,他又為何不敢做?
與其整日裡這般庸庸碌碌,渾渾噩噩的度日,倒不如賭上這一把,若贏了,便是名利雙得,若輸了,至多打一頓板子,也算出了個風頭。
如何看,都是穩賺不賠的事。
不做白不做!
念及此,何潤文猛地拾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彷彿與自己壯膽子般,一雙眸子也漸漸氤氳出鬥志來。
第四百零三章 中計
深秋將冬的早晨總是亮的極晚,早朝之時這氣候便更寒涼了幾分,深沉的夜幕中,啟明星氤氳著明朗的光芒,此刻身著朝服的朝臣們已然自漢白玉石橋而過,列班朝御門聽政的大殿而去。秋風蕭瑟中,朝服的衣襬微微作響,便是輕呼一口氣,都冒著白煙,彷彿隨時都會結成冰一般。
隨著殿前內侍官高唱,文武百官各自入裡,在驟然的溫暖之中,便見兩列內侍及宮娥緩緩而上,建恆帝則不緊不慢地上了御階。在眾人的跪拜聲中,建恆帝撩袍而坐,眼眸淡淡一抬,掃向眾人間,眼角的細紋越發深了。
“眾愛卿平身。”
隨著皇帝低沉的聲音響起,眾臣謝恩起身,手執朝笏立在殿下,而下一刻,便由如今的首輔顧正德率先出列,將內閣最近之事報備於上,與眾臣商議。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今日的早朝,一如從前,沒有絲毫的異常,眼看著朝議將近尾聲之時,建恆帝也略微有些疲憊了。
終究,如今的建恆帝也是年過五十之人,每日批閱堆積如山的票擬,清晨在雞未鳴時便要起身聽政,到底是不易的。
殿下的百官見此,都默契地沉默了,一旁侍立的馮唯見此,小心看了眼倦怠的建恆帝,隨即領悟地轉身上前,方要宣“無事退朝”四字,便見一個身影從朝臣中列走出來。
細微的腳步聲在寂靜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眾人不由尋聲看去,就連座上的建恆帝此刻也朝下看去,因著年紀漸大,這眼神便越發不好了,平日裡批閱票擬時尚要戴著西洋眼鏡,此刻因著未將眼鏡隨身而帶,建恆帝不由扶住龍榻的扶手,身子微微前傾,仔細打量時,一雙眸子微微一眯,直至人到最前,他方看清模樣,卻是一時記不起名來。
“微臣何潤文有事要奏。”
聽到“何潤文”三字,建恆帝微微眯眸似是在思索,一旁的馮唯適時地低下身去,小聲在建恆帝耳邊提醒了一句,建恆帝漸漸褶皺下去的眼皮這才微微一抬,似是明白過來。
“愛卿欲奏何事?”
此刻朝堂之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中間的何潤文之上,驟然的寂靜讓何潤文不由身形微僵,一時竟有些緊張的連手心都浸出了細密的汗來。
“微臣要彈劾大理寺卿陳大人因情徇私,罔顧國法。”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有些莫名,而那被驟然彈劾的大理寺卿陳詢也是驚愣地望過去,一時未反應過來,唯獨那臉色卻是變得有幾分僵硬。
“哦?”
原本有些睏倦的建恆帝似乎提起了幾分興致,眼尾微微一抬,轉而將目光挪到陳詢的身上,隨即側而看向何潤文道:“陳詢如何因情徇私,罔顧國法了?”
眼看著陳詢臉色漸變,何潤文似是得到鼓舞一般,當即手執朝笏將雙手拱起,神色嚴肅而認真,語中更是鏗鏘有力,彷彿確之鑿鑿一般。
“回陛下,據臣所知,大理寺卿陳詢陳大人與罪臣崔文程乃是同鄉舊識,崔文程作為戴罪之身下入大理寺牢獄中,原是罪孽難恕之人,陳詢陳大人卻是顧念舊情,私下裡百般照拂,於公於私都有違國法常理,若是連堂堂大理寺卿都如此行事,又如何安得天下人心?”
何潤文越說越發激動,到了後面幾乎是擲地有聲,引得陳詢身形不由一震,臉色憋得漲紅,直至話音落盡,陳詢當即抬手怒指何潤文,幾乎是氣的連話語都顫抖了幾分。
“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要知道,那崔文程行的是通敵叛國之事,一不小心沾染上,都是會送上全家性命的。
此刻陳詢聞聲,哪裡還站的住,轉然間,便向上座的建恆帝拱手,辯白間幾乎是老淚縱橫,就連那斑駁花白的鬍子也沾染了淚水。
“陛下,何潤文所言,絕無此事,微臣身為大理寺卿,如何敢行這般之事,還請陛下明察,還微臣一個清白。”
話說到這兒,陳詢顫顫巍巍地撩起朝服的下襬,緩悠悠地跪下去,直直叩拜下去,將頭觸碰於地。
何潤文見此,也不甘示弱,當即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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