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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皇帝卻是對崔文程問斬一事絕口不提,雖說搬出了老君生辰,長孫妃臨盆為理由,可聰明人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託辭罷了。
建恆帝,這是想要留崔文程一條命。
而正因為此,無論是蕭譯,還是謝昀,還是顧正德都明白,正因為這密信之事來的太過蹊蹺,而一切人證物證太過確鑿,且事後無論是朝堂還是坊間,喊殺的呼聲太高。
過猶不及,皇帝如此多疑之人,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詭異之處。
一旦崔文程的命留下,日後崔家便有沉冤的機會,想必如今最讓蕭衍無法安寢的,正是這件事了吧。
“如今的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難保不會有蕭衍的人”
因而這大理寺,絕非久留之地。
因為沒有人知道,蕭衍何時會將手伸入大理寺的牢中,做出謀害一事來。
後面一句話雖未說,謝昀早已會悟。
“依殿下看,何處更為安全。”
蕭譯聞聲側眸看去,唇角勾起幾分弧度,隨即淡淡吐出四個字來。
“北鎮撫司。”
聽到這個已有預料的答案,謝昀並不意外,只默然間,謝昀微微凝思。
窗外的鳥鳴再起,竹葉的影子斑駁的落在窗戶上,隱隱搖晃,蕭譯隨性地拾起茶盞,飲了一口茶,方將茶盞放於案上,便聽到對面傳來了謝昀溫和而平靜的聲音。
“此事,我們來做,倒不如一個不相干之人來做,更為合適。”
蕭譯隨聲看去,恰好對上了謝昀同樣探過來的目光,那雙眸子仍舊溫和,可蕭譯卻能從中看到一種撥雲見月的明朗與篤定。
……
數日之後,於後海岸邊的揚州坊內,此刻是鶯歌燕舞,好不自在。而在二樓的閣樓之中,輕紗之下,一目光微醺的男子坐在倚欄之處,看著樓下撫琴而歌的妙齡少女,眸中滿是輕挑與嚮往。
只聽得樓梯聲響,似是有人上來,那男子並未去看,一雙眼睛只直勾勾盯著那窈窕的身影,可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打斷了他的動作。
“潤文兄?”
聞得此聲,那男子恍恍然轉過去,原來來人正是自己當年的同窗,如今的同僚,李儀。
只見李儀頗為興然的走上前來,順著男子方才的目光看了眼樓下的歌姬,隨即撩袍坐於男子對面,語中多了幾分戲謔。
“潤文兄如今竟是有閒情在此地享清福,可見我大興如今也是海晏河清,一派祥和了。”
聽得此話,被稱為潤之兄的男子抓起盤中的花生朝那李儀扔去,雖是笑著,唇邊卻是帶著幾分無奈與落寞。
“如今不過是混日子罷了。”
原來,眼前這人名為何潤文,乃是戶科給事中,從前一心想要攀附嚴惟章,卻奈何位卑言輕,入不得嚴惟章的法眼,也正因為此,才在此次的風波中得以保住了一條命。
“儀如今還記得,當年潤文兄以先帝朝陶正為範,如今怎的這般”
李儀的話似是牽起了何潤文的心酸處,遙想當年入朝,他也曾志得意滿,以當年的陶正自居,立志要做本朝第一言官,可如今,他卻是發現,自己離那條路,是越來越遠了。
見何潤文的嘴角勉強牽了牽,卻滿是無奈與自嘲,李儀眸中微微劃過一絲光亮,似是極為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隨即悄悄挪身至何潤文身邊坐下,隨即湊上前去,神秘的說出一句話來。
“如今眼前正有一極好的機會,潤文兄竟是未看到?”
聽到李儀的話,何潤文眸中一亮,不由脫口道:“何意?”
李儀隨和一笑,隨即湊到何潤文耳邊輕語,何潤文聞之不由一動,卻是極為小心的看了眼四周,隨即出聲道:“這崔家是謝家的姻親,謝家又是顧家的姻親,如今顧閣老儼然便是首輔,我若如此,豈不是在與他作對”
李儀見此掃了眼何潤文,眸中似是閃過一絲失望,隨即搖了搖頭嘆息道:“當年陶正於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將首輔曹閣老批駁的啞口無言,以至於辭官向天下人謝罪,潤文兄既是想要做陶正這般人,如此瞻前顧後,又如何能成大事?”
說到此,李儀再不想與何潤文多言,轉而搖了搖頭起身道:“我已言盡於此,潤文兄若是怕得罪旁人,那便罷了。”
眼看著李儀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樓梯之處,何潤文卻是陷入了沉思。
當年的陶正正是因為不為權勢,敢於直言彈劾,才一舉得到先帝青睞,一路青雲直上,更受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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