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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到阿姊,不曾想對方居然如此拒絕相認,一直竟怔住了,淚水奪眶而出,跪下道:“阿姊,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阿壽,你進宮的時候,我才五歲。我如今長大了。來尋你了,來保護你了。阿姊。阿爺阿孃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不認我,你不認我,我就只有孤零零一個人了……”
向壽伏地痛哭,那婦人本已經洗淨了臉,此刻也不禁再度淚流滿面。她看著向壽,似有千言萬語,卻是說不出口,好一會兒才掩面泣道:“你快離了我這裡去吧,我是個不祥之人。休教我將災禍牽累了你去。快走,快走,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得了了……”
向壽猛地抬頭,怒道:“是誰,是誰在害你,阿姊,你告訴我,我找他去……”
那婦人哽咽著揮手道:“你走吧。我不識得你,你也不識得我。你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休要再來見我……”
莒弓站在門外。聽得裡頭兩人的對話,向壽只是哭求,那婦人只是拒絕承認。便知再僵持下去只怕是無用,便看了偃婆一眼。示意她進去。
偃婆會意,便上前一步。掀了草簾子進去道:“向媵人,你縱使不認向小哥,難道你連公主月與公子戎也不顧了嗎?”
那婦人頓時怔住了,忽然跳了起來,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抱住了小兒卻疾步上前,將向壽保護性地擋在自己身後,警惕地問道:“你是何人,你來此作甚?”
偃婆一怔,道:“向媵人,你不識得我了,我是偃婆。”
那婦人細看了看她,方才掀簾進來竟是逆光,不辨面貌,如今瞧得仔細了,才認出來。那股勁兒一鬆,只覺得腳一軟,跌坐在地,手中卻是緊緊抱住了小兒,待要說話,卻是一口氣哽在喉頭,她面露痛苦之色,手撫著胸口,喘氣不已。
向壽大急道:“阿姊,你怎麼了?”
偃婆卻是年老積事之人,忙上前一邊輕輕拍打著那婦人的後背,一邊對向壽道:“向小哥,快取水來。”
向壽連忙將方才那爿水瓢取來,偃婆接過,喂著那婦人喝了兩口,那婦人這才喘過氣來,一隻手已經緊緊抓住了偃婆,嘶聲道:“公主與公子怎麼了,他們怎麼了?”
偃婆嘆息道:“向媵人,您終於肯認我們了?”
那婦人兩行淚水流下,哽咽道:“是。”
向壽握住了向氏的手,只叫得一聲道:“阿姊——”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放聲大哭。
向氏卻急切地拉住偃婆,道:“月怎麼樣了,戎怎麼樣了,夫人,夫人她還好吧?”
偃婆嘆息道:“夫人尚好,公主、公子均好。向媵人,你如何會淪落至此?”
向氏卻沒有回答,只驚疑地問道:“既她們均好,那你們何以到此……”
偃婆道:“是公主……”
向氏已是截斷了她的話,急問道:“公主怎麼了?”
偃婆嘆道:“公主知道了您的下落,她想見您。”
向氏心中一痛道:“她、她如何會知道……”想到自己倉皇離宮之時,無數遍的回頭想再看一看自己的兒女,卻是連最後一面也未曾見著。這些年來多少次睡夢中驚醒,淚溼枕邊,此刻再次聽到兒女們的訊息,心中大慟,眼前似乎看到了倔強的長女,懵懂的幼子,只想將他們擁入懷中,好好地痛哭一場。
然而抬頭時臉上卻是充滿了無奈和驚懼道:“罷了,我如今這樣,如何還能見她。願他們一切都安好,也就是了。”
偃婆見她已經是如同驚弓之鳥,便不敢再說下去,轉頭看到她懷中的幼兒,連忙伸手撫了一下那幼兒的額頭,驚呼道:“這孺子怎麼了?”
向氏垂淚道:“發燒好幾天了,我好不容易借了些錢想給我兒請個醫者,誰知道……”
向氏把孩子放回席上,蓋好被子,低頭拭淚。
向壽氣憤地道:“阿姊,你如何會嫁這等人,又如何不來尋我們,讓我們為你作主?”
向氏嘴邊一絲苦笑,輕撫了撫向壽的頭,卻沒有說什麼。
偃婆卻已經是猜到了道:“媵人,可是有人故意安排將您嫁與此人……”說到這裡也不禁冷笑道:“是了,當日先王駕崩,宮中便說要將舊宮人配與無妻士卒,我們也說那一位何曾這般好心過,原來竟是衝著您來的……”
向氏掩面轉頭。陳年的隱痛又被勾起,她哽咽道:“你別說了。這總是我的命,總是我自己的命不好。才會招惹得……”
她想起那天崩地裂的一日,無端飛來橫禍的一日,她甚至連事情如何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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