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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難上千倍萬倍。於是乎拖著沉重的步伐到了榻邊上,剛一坐下去,就“咚”的一聲倒了下去,沉沉墮入夢鄉。
顏權輿卻也是在此時乘上馬車出去了。
若是在以前,她必是不願意如此興師動眾,但是現下卻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神君”身份是多麼的重要。“權輿”對於晃晃大漢而言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然而“神君”卻是可以左右君權的頭銜。晨光熹微,權輿也沒有心情欣賞這朦朧的美景。她今日著婢女細細的裝扮了自己,用細細研磨熬煮晾乾的桃花米粉微微撲了撲臉——她硬是不肯用鉛粉的,又用塞上貢來的及其難得的胭脂染了唇,黛畫峨眉,高髻釵飾,竟將原來那個天不管地不顧的女漢子變成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車是宮中女子常用的那種駢車,紅黑相間的油畫壁裝飾兩邊,既是為了擋風,又是為了裝飾——飾以雲紋,表示定是巫女之類的角色。權輿身上的曲裾也是紅黑的雲紋——她是第一次穿這身代表神君的衣服,往日覺得這身衣飾太過於繁雜,就一直壓於箱底了。
車一路行到掖庭,路途很長,權輿卻一路上沒笑過,一直正襟危坐,連一直服侍她的遙襟和纖歌都有些怔怔了,竟不知這位神君今日又犯了什麼毛病。
遙襟扶著權輿下車,感覺權輿眼中似乎閃過一道狠戾,遙襟好像芒刺在背後刺了一般,不由得打了一陣寒戰。她不敢看權輿的臉,不知道那張平日裡微笑大笑瘋狂的笑的臉堆了多少寒冰。
令牌一出,守衛們都跪下恭請神君進去,遙襟和纖歌也意識到,權輿不如往日一樣稱自己為“權輿”,而是說自己是“神君宛若”,這令平時喜歡互相開玩笑的主僕三人稍稍拉遠了一點距離。但是,從小在長公主府長大的遙襟和纖歌也非常清醒的明白,這,未必是一件壞事。或許,她兩人未來的飛黃騰達,就要始於今日了。
衛子夫被關押在一處幽僻潮溼的地牢內,一個衣著華麗的婢女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到她的面前。衛子夫此時早已被陳阿嬌折磨的遍體鱗傷,但是抬眼看到這一碗湯藥的時候,痛苦地不住的搖頭。她又累又痛,已是沒有力氣喊叫,對著這碗奪命的湯藥,她從潛意識裡抗拒著,眼裡透露著極大的恐懼,身子下意識後移。
那婢女眼裡泛著些許的兇光,一步步移向被反縛的衛子夫。就在湯藥碗已經靠上衛子夫的嘴唇的時候,卻被人打落了。陶碗跌落在地上,湯藥灑了一地。那婢女心下大駭,然而自己畢竟是皇后派來的,若是表現在臉上,丟的還是皇后娘娘的面子,故而頭微微上揚,很是傲慢,厲聲道:“你是什麼人?!”
“哼!我是什麼人,你管得著嗎?來人,放了她。”
旁邊的守衛們都傻了眼,不知道該聽誰的,一位是高不可攀的皇后娘娘,另一位又是比君權還至高的神君——然而,皇后要他們的命就是一揮手的事情,然而神君,又豈是吃素的,惹火了自己的命估計也要拜拜。他們乾站著,面面相覷了一會會兒,非常默契的都不出手,這時候,保命為上,且看兩虎相爭,聽天由命吧……
見沒人動手,那皇后的侍女急的跳了腳,然而她無權無勢也沒法命令守衛做事,只能一個勁的“你你……”氣得不行。權輿一見此景,冷笑起來,一把將正偷偷想要離開的守衛拉住,守衛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快給我把衛子夫給放了!”權輿的聲音凜凜然威嚴不可犯。
守衛自然也是識趣的,連忙將衛子夫放了下來。衛子夫被綁在架上整整一天水米未進,被放下來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軟軟地昏倒在地上。權輿吩咐纖歌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休息,皇后的那侍女一見,急得不行,急忙要衝過去攔住纖歌。卻被權輿伸腳狠狠絆了一跤。
……
作者有話要說:
☆、柏梁風雲(六)
上官天賞聽到外面一片混亂的聲音就醒了過來,剛出房門就看見一臉焦急的權輿用力地搖著躺在榻上毫無知覺的衛子夫。他默默的轉身回了房門,從櫃子裡抽出一袋已經提純的葡萄糖,在電子天平上稱好劑量後用蒸餾水溶解了拿了出來。權輿正好想要遙襟去未央宮請太醫,上官天賞一個箭步將權輿擋了回去。
權輿現在正在氣頭上,然而看著上官天賞的眼睛卻又有點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才迸出一句:“為什麼攔著我……”
“你是想讓皇宮裡的人都知道這女人在你手上嗎?!”上官天賞又是關切又是急迫。
權輿被這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臉漲紅了卻又無法反駁。上官天賞將手中的小試管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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