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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可以嗎?”
“可是你為她做的事情又改變了什麼?”上官天賞頭微微一偏。
權輿答不上來,眼睛低了下去,是啊,自己這樣不要命的擋過去,又改變了什麼呢?
上官天賞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然而心中也微微抽了一下。他想伸出手去扶住渾身無力漸漸蹲下去的權輿,然而卻在離她身體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世界不就是這樣嗎?為什麼要同情呢?
權輿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去的,暮色四合的時候,那在一天驕陽的照耀下散發著柏樹的清香的柏梁臺終於讓她軟軟的倒在它身上。
她冷靜下來,漸漸明白了上官天賞的用意,漸漸開始懷疑自己
——看來,自己一直都是錯的,要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絕不是能僅僅用身體保護的。
眼淚被忍在了眼眶裡,心志漸漸堅定。晚風略過樹梢,沙沙作響。
夜深的柏梁臺很是寂靜。雖然多少也算作皇宮內院,然而住在這兒的神君宛若和雲中君齊光都不習慣有太多人伺候著,故而偌大的一個宮室,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星河貫空,月光明亮,竟將這密林裡照的清清楚楚。只有略微幾聲鳥獸的鳴叫,才讓人覺得還存在於這個世界,而不是早已離去。
權輿自黃昏的時候就啜泣著,到了這夜靜時分,卻漸漸安靜下來,淚水也不再了。本來進行到一個實驗的攻堅階段的上官天賞竟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一直坐在她身邊——上官天賞原本是一個工作狂,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放下手頭原本他心裡最要緊的事情,就這樣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的坐在權輿的身邊。反正他就是這樣陪著。幾聲寒蟬悽切,晚風穿梭在樹梢間,卻也帶出了一點悽慘鬼魅的氣息,就好像現在在掖庭牢房的衛子夫的處境。
權輿就算不見心裡也清楚,一碗避孕的湯藥,或許已經殺死了一個受精卵,然而現在呢?想必那受精卵的宿主,也必是不得好活了。雖然她一再提醒自己,衛子夫畢竟是未來的大漢皇后,還連生了衛長公主、陽石公主、諸邑公主和太子劉據,這件事也必是沒什麼危險,然而即使她明白,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還是抵消不了未來美景的期許。
作者有話要說:
☆、柏梁風雲(五)
臨近子時的時候,權輿終於累了,身心俱疲的她倒在榻上不省人事。上官天賞陪著她一語不發也是心緒百轉,然而他卻是沒有權輿那般容易睡著的,月光如冰箭一般刺透了他房內細絹制的窗子,寒冷讓他的頭腦越發清醒。今日一事,他感覺權輿自此估計是要變化了,然而他也曉得,這種變化,並不會讓這個白羊座的傢伙急流勇退,反倒讓她越戰越勇,最後也許身敗名裂粉身碎骨,卻也許求仁得仁功成名就——畢竟他雖知道陳阿嬌是何許人,然而這也僅僅來自於他母親喜歡的那首詞《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娥眉曾有人妒。”,雖說知曉這個典故,故而清楚這衛子夫和陳阿嬌之間必有一場惡鬥,這涉及利益集團之間的紛爭,不論最後勝者為誰,這些為鬥爭的主角賣命的人,都得提著頭戰戰兢兢的生存著。上官天賞是一直以為自己來這兒最好悄悄地來又悄悄的走,然而現下局勢一分析,自己是不得不趟這趟渾水了。雖說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顧,畢竟自一開始,顏權輿就是一個棋子,但是他卻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是想插進她的生活,即便他也清楚的感覺到,顏權輿沒有他也照樣沒心沒肺的活著。
若是一開始他們兩個沒有掉在杳無人煙的荒郊而是鬧市,一引起大家的騷動——突然出現兩個人——那麼地方長官很有可能誤以為為妖孽,這時將顏權輿推出去做那個替罪羊,只說她是害人命的巫女,她一早就掛了;但是非常幸運,並沒有掉在眾目睽睽之中,上官天賞本來還有些慶幸,自己畢竟還有些好生之德,然而這顏權輿卻是個不省事的,生是將他也拉進了皇宮這個泥潭,還越發不能自拔。
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上官天賜,現下和顏權輿走的比他還近,有可能是個更不好惹的角色。
想到此,上官天賞輕輕的嘆了一聲。這一晚大概是要失眠的,於是又輕輕的下了榻,披上一件薄薄的貂裘斗篷,對著寒冷的清秋月色,眉頭微皺,他那如同一臺微型計算機一樣的頭顱,縝密高速的運轉起來——怎麼樣才能步步為營又全身而退呢?
天剛露出些許的曙光的時候,上官天賞終於輕鬆地長呼一口氣。他自是極累,更何況又摻雜了諸多情感——他時至今日也才發現,原來人與人之間的事情,遠遠比人和小白鼠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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