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孚林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就岔開說道,“說起天下最繁華的城市。杭州、揚州、南京,我們都去過了,蘇州倒是還沒機會,日後一定要去看看,這次到了京城,領略一下帝都雄奇,再說其他。話說回來,這次程乃軒那傢伙應該要住岳父家了,恐怕會老實一陣子。”
京師外城朝南開三門,除了東西兩邊的右安門以及左安門之外,居中則是永定門。然而,因為永定門附近乃是天壇等等祭天的場所,故而進京的官民大多都只從左右兩門走,汪孚林等人走的便是左安門。外城是直到嘉靖年間方才後建的城牆,內中建築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一塊塊被人買下地之後就地修建的,遠不如內城在當年遷都擴建之初就經過了整體規劃,越靠南邊就越是雜亂無常,越靠北邊的內城,一條條橫著的衚衕,豎著的街道就越是整齊。
幾個在路上偶遇同行的舉人都深知京師消費行情,故而都不打算進內城,而是打算在外城曾經住過的那些老字號客棧又或是各地商人辦的會館住下,眼看汪孚林一行人要還要進崇文門,又說是在京師有親戚,嘖嘖稱羨的他們少不得都說了常住的老地方,邀請他們下次來訪。等到分道揚鑣之後,掏腰包交稅進了崇文門,成婚至今也還沒見過岳父的程乃軒也帶著許大小姐走了,朱宗吉也有地方去,少不得拱手道別。
這一分手,汪孚林顧不上寒冷,出了馬車騎上馬背,舉目四望著這座大明帝都。
為了上朝方便,常朝官多半會在大小時雍坊、南薰坊、澄清坊等處居住,至於勳貴,則因為大多免朝又或者逃避上朝,則會在距離皇城左右長安門稍遠的地方建造園子,又或者大造豪宅。汪道昆因為家底豐厚富足,早年間在義烏縣令之後調到京城六部的時候,就買了一座三進院子,現如今再度進京,身份地位已經和當時不可同日而語,宅院卻還是當初那一座。原因只有一個,不招搖。
這些話,汪孚林早就聽汪道貫說過,然而,當他一面按圖索驥,一面找人問路,最終拐到汪府所在的那條衚衕的時候,卻發現大門口停著一座八人抬大轎,隨從再加上護衛足有好幾十。他正心想是哪家大人物時,卻已經有一個護衛拍馬迎面上前攔阻,口氣極其倨傲。
“你是誰,到這幹什麼的?”(未完待續……)
第四八四章 失之交臂的首輔大人
地方官坐兩人抬小轎的,那已經算是非常虛懷若谷,等閒是一縣之主四人抬隨便坐,但那是在地方,到了京師,要坐轎子絕對要看品級,尤其是八人抬的轎子,那更完全體現出了主人不可一世的地位。也正因為如此,汪孚林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可能會坐著八抬大轎來拜訪汪道昆的人,最終生出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念頭。
總不至於這麼巧,自己剛一來就可能見到當朝首輔張居正?照傳言中張居正那跋扈專斷的個性,有什麼事要和汪道昆說,也應該一個帖子請人到自己家去談,怎至於如此折節屈尊造訪汪家?就算曾經是科場同年,但同年這種概念,重視的人極其重視,不重視的人不屑一顧,更比不上真正患難之交的情誼。腦海中瞬息之間轉過亂七八糟一大堆念頭,汪孚林竟是忍不住出神了片刻,這才整理好了紛亂的心情以及凌亂的表情。
“學生徽州府歙縣松明山汪孚林,乃是寓居此地的兵部汪侍郎的侄兒,赴京趕考明年會試,今日剛到京師,是來此拜見長輩的。”
問話的那護衛聽到這樣的回答,這才認真端詳了一下汪孚林一行人,見兩輛騾車外加七八騎人,乍一看去確實是風塵僕僕,再加上參加會試這麼一個理由擺在那裡,他那緊繃的臉上稍稍鬆弛了些,隨即稍稍抬了抬下巴說:“元翁正與兵部潭尚書在汪府和汪侍郎敘話,你既是來投親的,投個帖子之後。最好在外耐心等一等。免得誤了老大人們的正事。”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彷彿汪孚林聽不懂似的補充道,“元翁便是當朝首輔,張閣老。”
用不著那畫蛇添足一句解釋,汪孚林只憑元翁兩字就知道里頭確確實實是張居正,再加上兵部尚書譚綸。這樣的超級豪華陣容出現在自己抵達京師的第一天,確實出乎他的意料,因此。對於那護衛不由分說的攔阻,他也沒往心裡去,拱了拱手之後便從袖中取出了帖子。
“既然如此,煩請這位大哥幫忙把帖子送給門房,煩請他們轉告汪二老爺一聲,我和家裡人在外等一等。”
見汪孚林隨著帖子還遞來了一小塊銀子,又不是請託什麼大事,那護衛接了在手,嘴角也少許有些笑容。等到汪孚林果然策馬回去,那一行車馬在聽到人吩咐後。就沿著牆根靠邊停了,顯然沒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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