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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絕對要認為他瞧不起竦口程氏,當下就笑道:“老族長,竦口程氏也是咱們歙縣乃至於徽州府很有名望的大族,要是我自己來說。您這提議當然很好。但恕我說一句無禮的話,盲婚啞嫁我向來是不大讚同的,畢竟要等到新婚之夜揭蓋頭的時候方才知道對方樣子,這不可靠的因素太大了。與其說是內子挑,我倒更偏向於秋楓自己點頭,哪怕只是打個照面說兩句話也好。”
程世洪聽到汪孚林前半截話,心裡還有些不痛快,等聽到後半截。他立時眉開眼笑,當即想都不想地說:“這話說得對!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連一面都沒見過就許婚,確實草率。所以秋楓留在竦口這些天,我安排他見過……呃!”
發現說漏了嘴,程世洪本想趕緊補救,可看到汪孚林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他就知道瞞不過對方。只能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其實就是請他們幾個來家裡坐坐的時候,正好我家那口子叫了些姑娘家過來而已,你家幾個孩子都很懂禮……總之汪公子你回頭問問秋楓,合適就早點定下來。”
當汪孚林把這件事直截了當抖露給秋楓的時候,就只見秋楓一張臉登時紅透了。他知道這年頭少年男女大多都是說到這種終身大事就發窘的。也就不逗人了,笑眯眯地說道:“既然老族長都說了,該見的你都見過,那麼,你心裡意向就對我說說。”
“老師,我連她們誰是誰都還沒分清楚,你讓我……讓我怎麼說……”
“哦,既然那樣,就是說誰都行?那成,我讓你師母去對你祖母說,就那幾個裡頭,不拘是誰,隨便給你挑一個。”
這一次,看到汪孚林一面說一面站起身來,竟是要徑直往外走,秋楓這才貨真價實急了,本能地上前攔人:“老師,千萬別!”
汪孚林扭過頭來,眉頭挑了挑:“那是都看不中?”
“不……不是……”秋楓只覺得臉上發燙,一顆心跳得厲害,足足遲疑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在汪孚林那彷彿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注視下敗陣。他用幾乎比蚊子叫還低的聲音呢喃道,“程老族長的那個長孫女……就挺好的。”
汪孚林頓時哈哈大笑,他可以想見,程世洪聽到秋楓這話時,那會是怎樣的驚喜。他笑過之後,在秋楓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膽子可比你大,你師母就更不必說了。你等著吧,我先去和你祖母說。”
當汪孚林拉開門時,就只見葉小胖正扯著金寶飛快地逃開,想也知道是偷聽了這番說話。他嘴角一翹,隨即就想起葉小胖比秋楓還大一點,就比自己小兩歲,這婚事卻一直還沒辦,性子還是活脫脫當年那脾氣,忍不住搖了搖頭。只不過,一想到小胖墩將來的媳婦要攤上的是蘇夫人那樣一位厲害的婆婆,他也就不得不認為精挑細選是很必要的。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眼下最要緊的是去和程大姑商量。當這位守寡多年,之前險些就因輕信人言而鑄成大錯的老婦人聽到汪孚林真要在竦口程氏中給秋楓挑媳婦,而且看中的竟然是族兄程世洪的孫女,她那張臉上滿滿當當都是驚喜。她幾乎想都不想就答應道:“汪公子放心,此事我一會兒就對老哥哥去說,他一定會答應的。”
正如程大姑說的,汪孚林想的,程世洪一聽說秋楓一眼看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孫女,那簡直是笑得合不攏嘴,當即就立馬拍板答應。但因為正月不娶,臘月不嫁,而且連訂婚都要避開這兩個月,這交換婚書就拖延到了來年,當然從實際意義上來說,這種事完全用不著汪孚林這個老師操心。
可在這臘月裡,汪孚林卻接到了來自宣城的喜帖,邀他二月去宣城參加沈有容的婚禮。送喜帖來的是沈大牛,因為之前的薊遼之行,他和汪孚林自然熟稔。那次汪二孃的婚禮,因為汪孚林是大舅哥,精神大半都放在妹妹汪二孃和妹夫吳應節身上,剩下的精力又被吳老太爺和其他人所說的夏稅絲絹給佔滿,沒怎麼來得及過問沈家叔侄回鄉之事,這次就少不得仔仔細細問了問。
“之前剛回宣城時,要不是二老爺護著,又攬責任說好話,二少爺回家之後那頓家法怎麼也逃不過去,照老爺的脾氣,非得把少爺打得下不了床不可。可後來在松明山參加了婚禮回去,他不合對老爺提了日後要去遼東從軍,婚事不妨對女方說說,如果不願意就不勉強,結果捱了老爺劈頭蓋臉一頓戒尺。”要是別人,沈大牛還會幫沈有容遮掩一二,但和汪孚林極其熟稔了,他索性一五一十都攤開了說。
“老爺後來親自提溜著二少爺去見了未婚妻,果然未來二少奶奶敬慕英雄,說是二少爺只管放心在外保家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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