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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站在原地輕描淡寫地說:“我要是唉聲嘆氣,寢食難安,只會讓別有用心的人高興。日子是自己過的,自己舒心就好。”
說完這話,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可某個自詡為狂放不羈的傢伙卻猶如牛皮糖似的粘了上來,竟是不多時就跟上了他。
“這松明山村十姓九汪,你怎麼不知道去見一見長輩,讓他們替你做主?”
汪孚林終於回頭瞧了對方一眼,乾脆又站定對其拱了拱手:“我從前只知道閉門造車,以至於連很多族中長輩同輩晚輩都不太熟悉,如今也不敢厚顏去攪擾。如果真的被人逼到懸崖邊上,我自然不得不乞宗族之力。”
“那就是說,你現在還沒被逼到那份上,而且對將來的事有把握?”
這傢伙真難纏!
汪孚林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我這次受傷,因禍得福醒悟了一個道理——不能有事有人,無事無人。凡事先求己,再求人。告辭了。”
其實是因為我壓根不認得你是何方神聖,為了別露出破綻,趕緊說兩句漂亮話,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見汪孚林揚長而去,那頭髮上還溼漉漉滿是水珠的年輕男子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從前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除了四書五經再無旁騖的小傢伙,沒想到變得這麼有意思了!”
嘴裡這麼說的時候,年輕男子饒有興味地摩挲著下巴,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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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趁火打劫的混蛋
也不知道是汪孚林的話說得不好聽,還是真真切切認識到了孤身跑來遊野泳有些不安全,接下來一連好些天,汪孚林沒有再見到這個人家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人家的年輕男子。
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這天照例晨練完回家之後,卻發現家門口多了兩個不速之客。院子裡,汪二孃和汪小妹正在猶如玩耍似的趕著給幾隻雞餵食,而這兩個衣衫襤褸的人站在一牆之隔的門外,卻不敢貿然進去,直到發現汪孚林的到來,這才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慌忙迎了上來。
又是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看到這兩個人是連日早晨在村裡沒見過的,汪孚林只覺得腦袋有些痛,還不得不假裝客氣地微微頷首,算是回禮,招呼就不敢隨便亂打了。可兩個人竟一見面就趴下磕了個頭,稱呼了一聲小官人。這時候,裡頭的汪二孃大約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端著一盆餵雞的食料就這麼徑直出了門。
“好啊,我晾著你們不理會,你們倒直接糾纏起我哥了!剛剛是誰說小官人已經連功名都快丟了,就應該仁厚一些減點田租,現在還有臉糾纏他?”
汪二孃柳眉倒豎,見兩人跪在那不起來,她隨手重重將食盆往腳邊一放,便上前叉腰喝道:“娘一貫還不夠體恤你們?哪一年的租子不是照足額的六成來收的,家裡也並不要你們一天到晚過來幹活,頂多偶爾使喚一下你們,可你們呢?之前跟著我哥去徽州城,竟然就因為他一句話,撇下主人自己回來了,哪有這樣當佃僕的道理!”
多虧了潑辣的汪二孃,總算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汪家佃僕!
汪孚林打量著這幾個人,見他們被汪二孃一通大罵,低頭做聲不得,他本著不瞭解情況就沒有發言權的宗旨,沒有開口管閒事。更何況,汪二孃剛剛已經說了,這兩個佃僕甚至連他眼看就要丟了功名這理由都拿出來了,為人秉性臉皮厚度可見一斑。
連這些傢伙都想趁火打劫!
果然,汪二孃一點都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又指著其中一箇中年漢子的鼻子罵道:“你倒有臉上門來?就知道賭,家裡的田地都賣了個精光,前妻留下的兒女一個個都死契賣了給人做牛做馬使喚,自己欠了一屁股債上門來求懇,我娘這才收留你,讓你頭上有片瓦可以棲身,又娶上了一房媳婦,可你呢,你都幹什麼了?”
“居然把該交租子的糧食拿去賭!要不是看你還會一手好農活,誰要你這種爛賭鬼!”
汪二孃論年紀當這中年佃僕的女兒都夠格了,這會兒她這劈頭蓋臉一頓大罵,對方卻是根本一丁點脾氣都沒有,只是訥訥頓首,趴著不敢說話。而另一人彷彿是知道主人家這位二孃不好招惹,見汪孚林還站在一旁,便慌忙調轉方向尋找下一個突破口。
“小官人……”
“家裡田地上的事情我不懂,二孃說什麼就是什麼。”汪孚林根本不給他們糾纏的機會,直接把皮球踢回給了汪二孃。
果然,汪二孃反而因為兄長的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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