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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元莞這才無話。她打手勢吩咐金寶先退下,等來到汪孚林跟前時,這才有些躊躇地問道:“小弟,昨日那個程公子怎會送人來?”
汪孚林還在尋思剛剛金寶那異常激烈的反應,一面尋思緣由,一面揣摩自己那些危機,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反正人我沒收,大姐你不用多慮。”
汪元莞素來知道這個小弟從小一門心思讀書,性格有些孤僻,規勸不得其法,只會適得其反,萬萬沒想到汪孚林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平淡。她猶豫了一下,想到那些從丈夫處聽說過的外間士林之風,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道:“按理你已經進學,有個書童伺候筆墨也尋常,但那秋楓容貌俊秀,人品卻不得而知,而且,收人這樣大禮,總得回禮,十二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她這話還沒說完,汪孚林突然一本正經地打斷了她:“大姐,那程公子雖和我同年進學,但我和他還沒熟悉到贈奴僕的地步。幾次飲宴,他常帶著身旁一個書童墨香,對我語出曖昧。這次轉託牙婆送來這秋楓時,更是出言不堪入耳,大姐你看看他這信。”
見汪孚林坦蕩蕩地將一張信箋送到了自己面前,汪元莞只覺又欣慰又感動。欣慰的是小弟終於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感動的是小弟對自己的信任。她連忙接了過來,等從頭看到尾,她登時柳眉倒豎,氣得臉都青了。
“無恥之輩!”
很好,只要在長姐這過了明路,日後可以名正言順與疑似有龍陽之癖的那廝割袍斷義,劃清界限!
汪孚林心裡咬牙切齒,卻還反過來安慰長姐道:“大姐,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是我所交非人,以後一定不和他來往了。”
“小弟……”汪元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替汪孚林理了理額前亂髮,見他有些不自然,她不禁笑了,“你能這樣想,大姐就能放心了。這次你被賊人打傷,因爹孃都不在,雖有舅舅照拂,我還是央求公婆容我回來照應幾日,如今你既然甦醒,我得回婆家去了。”
說到這裡,汪元莞又有些遲疑。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回孃家探望小弟,那外間的流言如此洶湧,要不要提醒汪孚林一聲?可他身體還虛弱……
就在這時候,外間陡然傳來了二孃那大嗓門。
“大姐,哥,舅舅來了!”
汪元莞善解人意,當下開口說道:“舅舅也不是外人,你本就重傷未愈,不用去迎了。我去外頭看看,你在這等著,舅舅不會怪罪的。”
“這不妥吧?”汪孚林又怕在親戚面前露出破綻,又想要打探更多的訊息,但到最後,還是危機感佔了上風,“這次我受傷多虧舅舅照拂,我連程公子遣來的牙婆都見了,又怎能不親自去迎一迎舅舅?”
可他話音剛落,還沒付諸行動,就只聽門外傳來了一個如若洪鐘的聲音:“雙木,你真的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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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霸王糖葫蘆
汪孚林已經從日記中知道,自己年紀小了點,雖說中了秀才,尚未有長輩給起個表字。照這麼說,雙木應是他小名,顧名思義,雙木成林,朗朗上口。
沒想到人來得這麼快,汪孚林正半坐在床上。甚至連汪元莞都還沒來得及起身,就只見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漢子進了門。此人四十許人,四方臉,濃眉大眼,一看就是爽朗好打交道的。這會兒其人臉上又驚又喜,盡是掩不住的關切。
汪孚林知道,這應該就是舅舅吳天保了。
吳天保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彷彿要起身的汪孚林給按了回去,手勁極大,就這麼兩眼一動不動和汪孚林對視了好一會兒,渾然不知道對方因為他這目光而心情緊張,後背心甚至冒出了汗。
“總算你福大命大!”吳天保終於鬆開了手,笑著說道,“我就說嘛,即便是剛剛進學的相公,也有天上星宿護佑,怎會被幾個蟊賊給害了!”
對於這種說法,汪孚林著實瀑布汗,可想想“險死還生”的前因後果,他對神佛之說已經不敢不信,只能點了點頭:“就算真是神佛保佑,也是因為舅舅奔走,大姐二妹小妹悉心照料。”
汪孚林只以為這是很尋常的一句客套話,可誰曾想吳天保竟是更加欣慰:“雙木受這一劫,倒不像從前那樣木訥了,第一次見你這麼會說話!”
糟糕,從前那傢伙貌似不太會為人處事,**得只會悄悄記日記,不小心把破綻給露出來了!
吳天保根本就沒想到汪孚林心中轉著某些降妖除魔的畫面。儘管汪孚林是他的嫡親外甥,但從巖鎮南山下到這松明山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