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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儘管放心。”趙五爺想都不想就拍了胸脯,“要知道,這些人其他本事沒有,只有一條是最嫻熟的,那就是閉嘴!殺頭的罪名都會閉嘴認下,還用說其他?這次只是用他跑了跑腿,而後給了他幾天好吃好喝,又不用他出去頂什麼罪名,這傢伙當然樂得安閒!”
雖說在教諭署耽擱了一會兒,但汪孚林出來的時候,就發現黑壓壓的一大片考棚中,還有很多人沒走。他避開人群悄然出了歙縣學宮,這才發現程乃軒竟然還在等他,而在其身邊,竟然是連著幾天沒回家的金寶。
當一大一小一同迎上來之後,程乃軒只瞅了一眼汪孚林那顯然志得意滿的表情,想也知道事情解決得漂漂亮亮,就沒開口問什麼廢話。而金寶則是突然抬起頭來,用不太大的聲音說道:“醫館的大夫說,我娘只是受到刺激,這才神志不清,靜養一陣子也許能好。我在醫館守著的那幾天,趙五爺讓人在漁梁鎮守著那條船,但上頭什麼東西也沒有,帶我娘來的那個老商人也沒訊息,趙五爺告訴我說,人應該是跑了。”
程乃軒注意到,金寶自始至終,沒有稱呼汪孚林,也許是為了不讓所謂的爹和娘產生混淆,也許是還為了別的什麼。果然,當他摩挲著下巴,尋思怎麼開解開解的時候,金寶突然用很低的聲音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如果我娘沒人管了,我……我只能……”
“不用說了。”汪孚林的好心情雖說去了一半,但這會兒還是摸了摸金寶的頭,用很淡定的語氣說道,“之前你家在松明山的屋子不是才讓人緊急修繕過嗎?這次讓人再好好修修,等你娘稍微好點了,就把她送過去安頓,再僱兩個婦人照顧她。我記得你哥留下的地,似乎族長交給其他人去種了,我們也不爭那些地,讓他們定時給你娘送點新鮮瓜果蔬菜,這總是理所當然的吧?總之,有些事,你也不必著急,回頭我去看看他!”
不過他會老老實實先等到放榜,省得某些人耐不住性子!
PS:林則徐這兩句真的是突然靈機一動想到的……除了唐詩宋詞之外,清朝不少詩真的比明朝很多詩流傳更廣。至少我記得的詩裡頭,明人的真不多。求下月票和推薦票,謝謝大家^_^(未完待續……)
第二一零章 歲考發榜和吊榜尾
一夜之後,考場中的生員們各自出來,或者住客棧,或者投宿於親朋好友之家,等待大宗師的讀卷判等。這種考試和鄉試不一樣,沒有什麼提調官讀卷官,一切都要大宗師親力親為,一般而言,督學御史身邊的幕僚又或者監生等等,會擔負這樣的讀卷責任。要知道,這次六縣生員一塊加起來足有一千多人,光靠謝廷傑一個人,那不知道得批到猴年馬月去。
可是,謝廷傑卻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直接下帖子給了徽州知府段朝宗和歙縣令葉鈞耀,商量許久之後,又把六縣教諭訓導都請到了徽州府學。
接下來整整十天,這些學官就沒能踏出府學一步。謝廷傑給他們的任務,當然不會是判本縣生員的卷子,而是彼此輪換。至於那些稍有名氣,又或者出自仕宦豪紳之家的生員卷子,全都被他親自挑了出來。心頭擠壓著一堆火氣的他,這一次決定公事公辦,絕不給半點面子。
“本次歲考判卷,各位先判,二等以上,五等以下,送來給本憲再判。在一等者,卷子張貼於府學門外,二等者,張貼於各縣縣學門外,供徽州府讀書人瞻仰,如若萬一有舞弊的,旁人想必立時三刻就能發覺!至於六等者,笞責二十,立刻革退為青衣!”
因為這話,哪怕想要打壓鄰縣,給自己爭光的教諭訓導,也不得不稍稍收斂一點,拿出真正的水平來讀卷判卷。至於原本跟著謝廷傑,想要從這次歲考中撈點好處的監生和隨從。則是被差役嚴格看管在了府學一處小院子裡。人人都是惶惶不可終日。
須臾就是數天過去。宣佈歲考成績的這一天,徽州府學門口雖不至於一千多人齊齊湧來,但也有數百人翹首盼望。因為這不是決定鄉試資格的科考,很多人倒志不在一等,只希望別名次太差,革掉了功名!當然,也有少部分資歷年歲都不小的廩生們,惴惴然於是否會落在一等之外。於是丟掉廩米。
人群中,當初考試中感覺不太好,但總算竭力答完四道題的汪幼旻四處東張西望,希望能看到汪孚林的身影,奈何人實在太多,他自己就須臾被擠得東倒西歪,更不要說找人了。
“張榜了,張榜了!”
在這一片喧譁聲中,眾人就只見一隊差役匆匆從府學中出來,開始往府學門前八字牆上張貼榜文。因為名單太多。又是從後頭往前面張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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