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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兩個字,真有這麼大威力?”
“當年徽州府一度經歷飛派白糧的時候,你還太小了,記不得其中利害,但上了年紀的人都記得。汪尚寧要是忘了,那我就幫他記起來!”
汪道昆輕輕一捶扶手,繼而笑著說道:“只不過,孚林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他爹那樣死心眼的人,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兒子!”
大哥你大概沒聽說過傳言,有人可是在外頭瞎傳話,說他是你兒子!
汪道貫腹誹了一句,隨即摩挲著下頜那少許的鬍鬚,暗自打算明日入城去,看看能不能幫忙……他湊熱鬧的興致起來了!
從松明山匆匆趕回了歙縣城中,因為天色還早,汪孚林就赴了戶房吳司吏的邀約。說是一同喝茶,但兩人這見面簡直就和秘密工作似的,葉青龍這個牽線搭橋的小夥計兩頭奔波,直到傍晚時分方才見上了面。喝茶地點是在歙縣北城一處人煙稀少的土地廟,香火破敗,廟祝都跑了,早就被葉鈞耀列入要拆除重建的建築名錄。可在這種地方,吳司吏竟彷彿變戲法似的變出了紅泥小火爐,以及全套茶具。
而在縣衙底層浸淫了這麼多年的吳司吏,竟是和頂尖雅人似的秀了一番茶藝,等把一小杯茶雙手奉到了汪孚林跟前,他這才低聲說道:“汪小官人,有件事我聽到一點風聲,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吳司吏儘管說。”汪孚林並不在意吳司吏的賣關子,事實上,對於這麼個隱忍多年後突然三級跳的胥吏,他完全沒有一丁點輕視。
“那……我可就說了?”
吳司吏歪頭看著汪孚林,輕輕吸了一口氣後,這才鄭重其事地說道:“汪小相公,恐怕就是明後兩天,各區糧長就會找上門來。歙縣今年的夏稅出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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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收不齊的夏稅(第二更)
次日上午,來稟報夏稅出岔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戶房錢科典吏劉會。彼時葉鈞耀正在和汪孚林就馮師爺的杜騙新書第一章展開探討,外間突然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葉鈞耀完全沒多想就吩咐請人進來。
“堂尊,汪小相公。”
劉會這稱呼上頭,竟是隱隱有把汪孚林和葉鈞耀平齊的架勢。可是,他眼下有些氣急敗壞,竟沒察覺到自己的謬誤,行過禮後就聲音急促地說道:“按理從明天開始,前頭幾個糧區的糧長就要正式開始在縣衙徵輸庫收夏稅,但今年的夏稅怕是有點岔子。”
葉鈞耀儘管已經從汪孚林那兒得到了汪道昆的警告,吳司吏的提醒,可仍然只覺得兩耳嗡嗡直叫,人都有些坐不穩了。他忘了這會兒還有汪孚林這個外人在場,當即憤怒地質問道:“納稅納糧,天經地義,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抗朝廷正稅?”
劉會瞥了汪孚林一眼,隨即無奈地說道:“恕小的說一句實話,這是老問題了。因為要盡著歲辦、軍費還有歲貢,這些年歙縣夏稅秋糧,很少有收齊的,積欠很多。而今年縣尊新上任,按照規矩,糧長們第一年總要給縣尊臉面,拼足老命把夏稅秋糧收齊,後兩年的也就馬馬虎虎走個過場,能有**成就已經很完滿了。可之前房縣尊是丁憂離任,滿打滿算才當了一年的縣令,去年才剛收齊過一次夏稅秋糧,今年卻又要收齊,所以……”
這言下之意汪孚林聽明白了。葉鈞耀也同樣聽明白了。汪孚林想的是如今的大明朝號稱太平盛世。實則已經連收賦稅都這樣拖沓扯皮。隨即就想到了自己的舅舅吳天保這次是糧長,昨天他從松明山回來方才想起這一茬,這次是真的要好好關心一下舅舅了。而葉鈞耀想的是自己這個縣令還真是倒黴,一次又一次地被前任房寰給坑了!不論如何,屋子裡頓時冷了場,最後劉會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所以,前頭五區糧長全都跑到了戶房訴苦,說是鄉間裡長全都不配合。這會兒吳司吏正在應付他們。”
“反了,真是反了!”葉鈞耀只能迸出這麼幾個貧乏的字,可糾結鬱悶惱火了好一陣子,他突然福至心靈地問道,“趙思成那個弟弟呢?他哥哥都還關在大牢裡,他這個糧長竟敢不盡心竭力?”
劉會和趙思成是仇最大的,畢竟那會兒他險些破家充軍。可這會兒聽到這話,他卻苦笑道:“堂尊如果見到人就知道了,趙思成那弟弟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本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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