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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和油水,可既然是歸府衙管,氣瘋的張旻有本事就去府衙找茬吧!
這收夏稅的時節,縣衙也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樁案子上。
秋楓和葉青龍早一步到了許家。兩人剛剛沒資格進喜聞堂,也不知道里頭說了些什麼,可之前看到堂堂葉縣尊竟是笑容可掬和汪孚林一前一後出來。這比什麼都有意義。所以兩人回來報平安的時候。不約而同都說明了這個細節。汪二孃和汪小妹喜不自勝,甚至連一貫矜持的汪元莞都忍不住合掌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一直被方氏留在身邊的金寶更是拿袖子擦了擦滿頭大汗,鬆了一口大氣。而許薇等幾個姊妹彼此對視一眼,竟是不約而同歡呼了一聲。
“太厲害了!”
“回頭一定要對衣香社的其他姊妹們說!”
“就是不知道喜聞堂裡到底怎麼回事。”
“等汪小相公回來一定要問她!”
在這些竊竊私語當中,汪孚林也終於回了來,一進堂屋,他就趕緊拿著衣袖當扇子扇了兩下。在這大熱天裡一去一回。他已經是滿頭大汗,接過汪元莞遞來的用井水擰的軟巾擦了臉,又咕嘟咕嘟痛喝了一氣涼茶,他才算緩過神來,笑著團團一揖道:“託今天各位的福,總算平安過關。”
過府衙那關容易,可要過這邊包括自家姐妹三人在內,一大堆好奇的女眷們這一關,汪孚林卻反而要大費唇舌。好在這會兒只要動口不動手,嫡親的姐姐妹妹都在。還有金寶這個手腳勤快的養子,各式各樣的果子點心給他端來。茶水毛巾伺候,他也就乾脆七分胡謅三分實話,絕口不提舒推官和葉縣尊那番對掐,就連自己那一副很可能近日就出現在紫陽書院門前的對聯,也略過不提,只說了舒推官攻擊自己不無正業,以及自己護著家人的反擊。
而金寶聽到汪孚林竟然要和李師爺去學習探討切磋,別提多高興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只覺得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扭頭一看方才發現是許薇。
“金寶,你身上那些舊傷,現在可都好了?”
金寶登時一愣。僅僅是這兩個多月以來的舒心生活,那些從前挨的打,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痛苦,他竟是都快忘記了,甚至連汪秋那張打他時猙獰可怖的臉,在記憶中都彷彿有些模糊不清。一瞬間的恍惚之後,他趕緊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對,隨即點了點頭,繼而輕聲說道:“在松明山的時候,七叔就給我找過治外傷的草藥,到城裡又是好吃好喝的,早就沒事了!”
許薇不過十三歲,家裡只有兄長,沒有弟弟,上兩回都沒見到傳聞中的金寶,今天終於見到了人,聽到這樣的回答,她忍不住又在他頭上摸了一下,這才笑得眉眼彎彎:“金寶,你可一定要早點進學,到那時候,你爹的傳奇才是真正的圓滿。對啦,日後你常常跟著你爹過來,就快中秋了,咱們家的豆沙月餅可好吃了!”
汪孚林冷不丁往金寶的方向瞅了一眼,看到許家那位九小姐正拉著小傢伙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他登時大為警惕。金寶本性憨厚,腦子不帶轉彎的,跟著好為人師李師爺一心向學倒不要緊,有秋楓做伴,也不怕被葉小胖給帶到溝裡去,可在這些心思細膩的閨秀千金面前,那就很不夠看了。他剛剛帶秋楓和葉青龍去府衙的路上,還聽他們小聲說起進了許家後被人頻頻打量端詳的經歷,足可見這年頭的圍觀眾實在是太多了。
於是,他輕輕戳了戳汪二孃,直到這位潑辣二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立刻跑到金寶那兒去幫忙應付許家九小姐了,他方才暫時放下心來。
在方氏的熱情挽留下,汪孚林和一家人在許家吃了一頓早晚飯,這才告辭離去。臨走的時候,汪元莞一路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口。雖說如今弟弟暫居縣城,比從前見一趟就要走二十里路近得多,可她這個出嫁的長姐卻依舊牽掛。千叮嚀萬囑咐之後,她又拉過汪二孃和汪小妹,一左一右攬在懷裡,眼淚情不自禁地簌簌掉落了下來。
“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大姐,千萬別藏著掖著!”
回到縣后街的家裡,眼看還不到宵禁,汪孚林就去了一趟黃家塢程家,打算向程老爺道聲謝——好歹程乃軒借的那兩個人派了大用場。然而,他卻意外得知,程老爺提溜了程大公子出門拜客,昨天一早就走了,至今還沒回來。於是,這位最好看熱鬧的程大公子這次居然沒出現,原因也就真相大白了。汪孚林也就留下異日再來拜訪的口信,回了家。
這天晚上,過來搭夥的劉會向汪孚林轉述了縣衙中那一片亂象。趙五爺沒有吃獨食,抄檢邵家的事把三班衙役都給叫上了,讓他們發了一筆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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